墙上辈子垂帘听政时,她常常被这人堵得下不来?台。

慕兰时听见“主母”二字,轻轻扬起了嘴角。

慕兰时当然有备而来?,她同戚映珠一前一后走出巷道后,便有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路口?等候。

垂着云锦车帷的四驾马车刺破天光,车厢鎏金并蒂莲徽记在暮色中流转着碎金般的光泽。

阿辰依然坐在赶车的位置上,瞧见自家?小姐同那戚二小姐一道出来?,想?也没想?,很快拿出脚凳来?备好。

看?着这主仆二人熟练得仿佛演习了无数遍的动作,戚映珠心头不悦,只是很慢地跟在慕兰时的身?后,最后两人面面相觑,谁都?不肯踏出第一步。

阿辰已?经紧了缰绳,回头却?发现这俩一个人都?不曾上马,便一头雾水地提醒道:“二位,该上车啦。”

慕兰时轻轻颔首,跟着阿辰的话道:“是啊,该上车了。”

戚映珠勉强地笑了一下,眼底却?凝了霜。呵。

阿辰眼见得这两个人上了马车,这才彻底舒心下来?,拉了缰绳,要驾马了。

太好了。她这次没有说错话!虽然打十杖,对她这种身?板来?说,并没有什么妨碍,但是挨打总不是什么好事,能避则避。

现在她也越来?越有眼力见了毕竟她今日清楚明白地看?见了呢,上次害她挨打的罪魁祸首,那些香囊耳坠手环,如今正尽数戴在自家?小姐的身?上呢!

阿辰按照事先小姐的吩咐,将车驾至了雁亭江边。

雁亭江乃是贯穿中州的一条长河,恰恰流经帝都?。春雪初融之后,一艘艘画舫小舟,便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供众人游览江畔绝景。

“雁亭江色”,乃是与“玉漱春晴”并称的京城绝景,凡来?京城游玩者,不一定能看?到?玉漱春晴毕竟一年四时,能碰上春天的时候不多,而进入玉漱坞,又需要一定门槛。

这样一来?,到?雁亭江边,却?是一件简单的美事。

虽然戚家?新住的宅子较远,但阿辰驾马快又稳,不多时,江边嘈杂的声音就?声声漫入了耳朵之中。

慕兰时轻轻挑起帘子的一方?,觑了眼窗外如织的游人,若有所思道:“马上就?要到?江边了。兰时冒昧猜想?,您所住地方?离江边远,恐还不曾来?得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