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件桩桩,历数着他的罪行。

或真,或假。

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卷帛的最后,盖上了一个鲜红的印章。

无可辩驳地宣告了他的罪名,成立。

太?和殿的龙椅之上,

那杯本该由帝后在天下人面前?共饮的合卺酒,不知被谁碰翻了。

殷红的酒液顺着冰冷的宝座扶手缓缓流下,漫过了戚映珠那不盈一握的雪白腰际,洇湿了她身上那件华美翟衣。

那是只有皇后才有资格穿戴的衣服。

她腰间有一片尚未消退的、淡淡的淤青被那酒液一浸,更?显得触目惊心。

慕兰时?扯开?她那繁复的、绣着金线的腰封,自怀中取出了一份早已备好的、浸透了她自己那清幽兰芷信香的婚书?。

她将那份尚带着体温的婚书?轻轻地,按在了戚映珠那剧烈跳动的心口之上。

“前?世娘娘捡的碎骨,” 她的声音嘶哑而又充满了得偿所愿的极致温柔,“可不就要我这样来还么?”

象征着权臣身份的官袍、与?象征着母仪天下的翟衣早已纠缠在了一处。

那份罪己诏自纠缠的膝间滑落,在地上发出“簌簌”的轻微声响。

戚映珠仰起头,雪白的脖颈向后仰去,弯折出了一道脆弱而美丽的弧线。

她微微侧过脸,在那人的肩头留下了一个带着报复、也带着沉沦的深深齿印。

随即她喘息着在那人耳边,用?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

“今日方知天子印竟不及慕大人的婚书?红。”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