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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更?像是一座精心?打造的温热陵寝, 奢华、又密不透风。
既然是春天么, 当然要?接待兰时了。
兰时, 春时也。
金兽香炉中燃着龙脑香,那香气清幽而沉静,却带着一种能?麻痹心?防的温柔毒性。还有?那角落里?莲花形的鎏金滴漏,正不紧不慢地将光阴一滴一滴漏尽。
慕兰时踏入这座暖阁时, 孟珚正坐于一张白玉棋盘前, 独自?一人, 手持黑白, 左右互博。
她今日, 只着一袭绯色的、近乎透明的鲛人纱宫装,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隐约可?见纱下那具如雪雕琢的胴体。
鸦羽般的长发未曾束起,而是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仅在鬓边斜插一支赤金点翠的凤凰步摇。烛火之下,孟珚那张冶丽到极致的面容, 美得不似凡人,倒像一只专门?吸食人精气的千年?艳鬼。
“你来?了。”
声音幽幽响起。
孟珚没有?抬头, 只是将一枚白子?轻轻地落于棋盘之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那声音,在这绝对的、落针可?闻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