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平叛岭南、一场大捷,得以一展胸中丘壑?抑或是因为即将?有机会, 与那位令她心绪不宁的慕大人, 并肩筹谋, 共掌风云?
无论是哪一种, 孟瑕都敏锐地意识到?, 这喜悦的核心,终究与自?己无甚关联。那份独属于阿姊的、因慕兰时而?起的波澜壮阔,她只是一个隔岸观火的旁观者,清晰而?冷静地,辨明了这一点。
阿姊和?慕大人之间,或有什么。
只是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之中没?有盘桓多久, 便很快消散了。
“瑕此前只是听说了些许岭南匪患,我们何日出征?”孟瑕忖度了片刻, 把正事提了出来?,问道。
阿姊和?慕大人的关系如何,并不是她应该考虑的事情。她更关心岭南匪患。
孟珚颔首,目光深远:“兵贵神速,万事俱已安排妥当。”
“已然妥当?”孟瑕心中剧震,脱口而?出,“如此之快?那慕大人她是否知?情?”
孟瑕诧异地抬起眼,“这么快么?阿姊方才所说的慕大人她知?晓吗?”
尽管知?道战事来?得急、快,不由人,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孟瑕下意识地就问孟珚,慕兰时是否知?晓。
她二人那冰封雪峙的关系,似乎不容乐观。
孟珚抿抿唇,眼中沉浮起些许的了然笑意,缓缓道:“尚不知?。”
“”
“不过,她马上就会知?道了。”
不待孟瑕多说什么,孟珚又徐徐道,嘴角翘起了极得意的弧度。
孟瑕仍在微小的震惊中,不曾反应过来?,她偏过头。
夕照日暮下,残阳如血,将?天际烧成一片壮阔的赤色。她看着阿姊被霞光勾勒出的轮廓,冶丽而?威严,仿佛一尊即将?执掌乾坤的神祇,周身散发着不容置喙的光芒。
那光芒,是为荡平岭南匪患,还是为征服某个不驯之人?
或许从来?都是一体两面。
这个念头让孟瑕背脊陡然窜起一股寒意,彻骨冰凉。
某些时候,她觉得阿姊的心思又太好懂。
戚映珠的消失让慕兰时颇觉烦闷。
上次寻人不遇,她起初还能?推托到?时间太仓促太短,阿辰暂时寻不到?。
尽管慕兰时彼时心头就有了些许的猜测:或许人是真的不见了。
但是人总是不信邪,非得要亲自?看一看,确认了事情之后,才能?意识到?,人是不是真的不见了。
阿辰回禀时,说话又轻、又担心。
“主上,这戚娘子,似乎真的不见了。”她斟酌着用词,一面仔仔细细地观察慕兰时的面容。
主上和?戚娘子可是定了亲,这会儿子戚娘子的人却不见了,这事落在谁的身上都不好使!尽管主上喜怒不形于色,但是遇见这种事情,总不会还是很平静吧?
孰料,慕兰时只是轻轻地掀了掀眼皮,那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哦”了一声,“都找过了,找不到?人,是么?”
阿辰点点头,应声道:“正是如此,寻不到?人。”
“寻不到?人便不寻了”慕兰时眯起了那双狭长的凤眼,话音里面带着些妥协,“暂时放下吧”
正在阿辰心中狐疑主上选择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跫跫的足音,听起来?相当仓促。
“慕大人、慕大人!”
那人不仅脚步仓促,音声还洪亮,隔着大老远就在叫慕兰时。
慕兰时额前青筋微微一跳。
倒是急躁这是什么人来?她府上了?
慕兰时和?阿辰均默不作声,只等客人表明来?意。
不多时,慕兰时便知道客人的来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