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那般通天气度的慕氏女娘,除了那位名满京华的慕兰时还能有谁呢?

所有目光在虚空织就同一个名字,那是用金丝银线绣在云端的三个字。

云鹤先?生忽觉一阵呼吸凝滞。

倘若那女娘真是慕兰时,那么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自接触到世家的人。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他?说不清楚,只低头看自己洗得褪色的鹤氅,如今像是有一道裂帛般的豁口。而裂口对面,是慕家百年煊赫堆砌的玉阶此刻正?化作千斤重?的青铜鼎,压在他?这具陶土捏就的骨架上。

“清明将近,大?小姐不回去祭扫,怎么得闲跑我这个铺子里面歇着?”

戚映珠颇无?奈地睨着慕兰时:眼下这人正?挽起了大?袖,装模作样地揉面。

偏她还振振有词地道:“上次不就是约定了要?我来做这揉面师傅的么?”

“啧,那也是得寅时现在是几时?你来得太早了。”戚映珠蹙起眉,虽然语气有些不善,但嘴角弧度却压不下来。

这位大?小姐揉面的技术却不咋地那双只沾文墨琴棋的手,如今却在糟蹋着团不成形的面絮。

但胜在真心。

“我还记得上次同你说过的话。”戚映珠忽然正?经道。

慕兰时诧异地停下手中动作,回望过来:“上次同我说了什?么?”

“上次说,”戚映珠抱臂,缓缓地贴近她身边,而后重?重?地俯身下去嗅闻她脖颈处,热气丝丝缕缕地蔓出?来,“你无?所事事的话,可别不安于室。”

牙齿突然磕上慕兰时的脖颈,舌尖沿着绷紧的颈线缓慢上移,在细细品尝,也在仔细嗅闻。

检查有没有别人的脂粉气。

舌头舔舐的同时,滚烫的呼吸灌进衣领深处,激得慕兰时身体都是一颤。

慕兰时忍着衣领口传进来的刺激,一边忍着道:“那娘娘可检查出?来了什?么? ”

“兰时这揉面师傅可还做的?”

倒是承认得快。

戚映珠的牙齿最后落在慕兰时的耳垂,又细密地用舌尖碾过,语气清淡:“不过呢,虽然无?所事事,还没有不安于室。”

“兰时哪里敢不安于室呢?”

虽然有些时候和她拌嘴是一件乐事,但是倘若能够在慕兰时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她便会更心安一些。

自从上次在仓房那般荒唐之后,戚映珠便已经深味这快意。

“不敢就好。”戚映珠笑着,环住她腰肢的手向上,“虽然无?所事事,倒还知?道该在谁家灶台”

“当?看门犬。”

话音落下的一瞬,她便顺势吻上了慕兰时的唇。

这几乎是一场攻城略地的辗转碾磨她第一口在慕兰时下唇正?中,用门齿精确丈量唇珠厚度,再之后将舌尖楔入齿关,模仿蛇类探穴的节奏扫过上颚褶皱。

要?细细品尝、要?一滴不剩。

慕兰时方正?在假模假样地揉面,哪里有空防备戚映珠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再加之戚映珠此前并未这么主动过。

那日戚映珠离开,慕兰时只当?她是气头上或是醋头上,这才警告说什?么“哀家要?日日问你”。

她只能被戚映珠压制,被她亲吻。

先?前还被她隐隐约约嘲笑的吻技,这会儿戚映珠却是愈发地炉火纯青了。

慕兰时本?想稍微反击,却又记起戚映珠此前所放的豪言“一定要?把你压在身下”,这会儿慕兰时长睫不断地颤抖着,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好吧,亲就亲,这也算是享受了。

只是这位娘娘大?抵真在醋头上,动作并没有任何一点怜香惜玉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