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涸的丹田，重新充盈起灵力。

那几近熄灭的生命本源也重新燃起，并且比之前更加旺盛。

苍白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最后，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看到的，是凌千末那张放大的，沾满血污却写满狂喜的脸。

“你……”她刚想开口，却被凌千末一把拥入怀中。

那怀抱是如此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太好了，你活过来了！”凌千末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

黄玉燕整个人都懵了。

她能感到自己不仅活了过来，体内的修为竟也精进了不少。

她下意识地看向四周，看到了满脸欣慰的林清妍。

看到了神情复杂的江墨染，也看到了那一张张或嫉妒，或不甘，或惋惜的脸。

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你把机缘……”

“一个破机缘而已，哪有你重要。”

凌千末打断了她的话，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金光散去。

凌千末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也已尽数愈合。

只是那身破烂的血衣，证明着他之前经历了何等惨烈的战斗。

“好了，交易完成。”

那个古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用你的化神机缘，换了她的命。现在她活了，你的奖励也用完了。”

罗浩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大笑：“哈哈哈哈，用完了！

真是个天大的蠢货，九死一生，却什么都没捞到！”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出来，那份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江墨染也暗自松了口气。

虽然没能得到机缘，但至少玄天剑宗也没有因此一步登天。

局面，又回到了原点。

黄玉燕靠在那个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心跳。

鼻尖萦绕的是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以及他身上独有的的阳刚气息。

她活了，可他却为此付出了那一步登天的代价。

“你……”黄玉燕眼眶瞬间红了。

“你怎么能这么做，那是化神！是化神啊！”

她声音里的颤抖，带着心疼，带着自责，更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委屈。

“一个破修为而已。”凌千末咧嘴一笑。

“哪有你这条命金贵！”

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真的只是丢掉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黄玉燕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

“哈哈哈哈……”罗浩那刺耳的狂笑声，打破了这片刻的温情。

他指着凌千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到了吗？一个筑基女修的命，比化神修为还金贵！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玄天剑宗有你这种传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江墨染没有制止罗浩的嘲讽。

他的脸色虽然平静，但微微扬起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个莽夫，亲手葬送了玄天剑宗崛起的机会！

凌千末对罗浩那刺耳的嘲讽充耳不闻。

他的世界，已经缩小到怀中这具失而复得的温软身躯。

他紧紧地搂住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再次化作泡影消散。

那只沾满干涸血痂的手，正笨拙而又轻柔地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痕。

江墨染眼神却幽深得可怕。

他看着那个将所有嘲讽都当做耳旁风的男人，心中第一次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