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用这样的机缘救一个女人，他图什么？”

“真是个情种，可惜了这天大的机缘，白白浪费！”

“傻逼！彻头彻尾的傻逼！这种机会给我，我凌霄阁必将万世不朽！”罗浩几乎是在咆哮。

“他妈的，老子要是他，现在就许愿让这里除了我以外的人全死光！”

过了许久，那个古老的声音才缓缓响起：“你真的要把这个机会，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浪费？”凌千末的语气，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怒意。

他指着倒地上的女子，冲着天空咆哮：“她舍命助我，对我情深义重！救她，怎么能算是浪费？”

那个声音，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几万年了，本座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傻的人。”

凌千末眼神中那份异样的坚定，在这一刻化作了无尽的温柔。

他低头看着黄玉燕的脸，轻声说道：“我答应过一个傻子，要平平安安地带她回家。

没做到前，我怎么可以失言？”

林清妍看着他，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点了点头：“有血有肉，有情有义，这才是我的师弟！

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师姐都支持你！”

端木巧双手抱胸，撇了撇嘴：“磨磨唧唧的干什么，救人就救人！

老娘最看不起那种为了利益抛弃朋友的孬种！”

温小柔也轻声说道：“凌师兄，我也支持你，相信自己，你的选择没有错！”

独孤夜也缓缓吐出四个字：“道不虚行只在人。

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崔艳也瓮声瓮气地补充了一句：“他，是条汉子！”

第三百九十五章 用化神换她一命

那古老浩瀚的声音沉默了许久，久到石台上所有人都以为它不会再回应。

那份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质问，一种对凌千末选择的巨大否定。

“吾执掌此间秘境十万年，见过贪婪，见过背叛，见过为求大道不择手段的枭雄，也见过为守本心宁死不屈的真人。”

声音再次响起，却不再浩瀚，反而带上了一种人性化的审视。

“但用一步登天的化神机缘，去换一个必死之人的性命，你是第一个。

本座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想清楚了。

化神之后，你将超脱凡俗，俯瞰众生，寿元三千，逍遥天地。

而这个女人，不过是你修行路上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为了这粒尘埃，放弃整片星空，值得吗？”

这番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罗浩的呼吸都停滞了，他死死盯着凌千末，嘴唇哆嗦着，想喊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江墨染的拳头，在袖中捏得发白。

他自问，如果换做是自己，面对这样的抉择，他会怎么选？

他没有答案。

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超出了他对修行的所有理解。

大道无情，修士的第一要务，便是自身。

这是他从小就被灌输的，凌霄阁乃至整个修真界铁一般的法则。

可眼前这个莽夫，却要用行动将这铁则砸个粉碎！

凌千末没有半分犹豫。

他甚至没有抬头，只是用那双布满血污的手，轻轻抚过黄玉燕冰冷的面颊。

“我的星空，早就塌了。”他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

“现在，我只想捡回属于我的那粒尘埃。”

话音落下，他抬起头，眼中再无半点迷茫。

“不必再问，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