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半天倒出一口气,手掌捂住了下半张脸,还有嘴。
“沈总,好像难办了。”刘尚说,“他家里没一个大人,向云又”
戛然而止。一想向甯说向云上个月没打钱,人也联系不上,刘尚皮肤上有千万根银针刷刷的扎,脚底也好像踩了一板钢针,站立难安。
真不知道该同情谁。
是死了姐姐和所有亲人的向甯,还是原本就跟这事没半毛钱关系,却还得为不孝子征战沙场,请求宽恕的沈渥平。
都是受害者。
谁不比谁可怜?
奶奶的去世给了向甯很大打击,他低头哭了一会,意识到领导还在,用力揉了揉眼睛,说:“礼物您带回去吧!奶奶不在了,您留下也没什么用。或者给其他的贫困户,我们村吃不上饭的人很多,小花家,还有无儿无女瘫痪的四奶奶,他们都很可怜,都需要领导的关怀。”
沈渥平内心错综,注视向甯,无话可谈。
但凡眼前少年是个血性的,他都可以直接说出目的,好商好量。
就算结果没那么如人愿,起码这一趟努力过,也能接受。
可向甯这孩子一看就老实笨拙,没有任何心眼,他也不爱钱。
这样一来,沈渥平还能说什么?
他总不能告诉向甯,向云死了,是被他儿子先奸后杀,生生玩死的还有你奶奶,她也是因为向云死了,没人打钱让你们买药,才夜里发病,离开你。
他怎么能实话实说,说这些?
村里的留守儿童很多,大部分都跟老人相依为命,起码长辈还在。
向甯这种情况不多见。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父母双亡,唯一相依为命的奶奶和姐姐还双双离世,让沈渥平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三人站了半天,谁都没吭声。
半天刘尚忍不住,跟沈渥平商量:“沈总,要不您先回去?情况复杂,您在场不方便,没说几句肯定引发事端。不如这事交给我吧,万一真有冲突,您不至于受伤,我一个秘书,处理起来也更加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