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姐弟,心连心。

恐怕向云剪头那天,她是永远也想不到,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弟弟向甯,卖头发这钱也给不了他。

要不然,她怎会下那么大的决心,一定要为了弟弟剪掉那头漂亮的长发?

“沈总,您怎么来了?”刘尚买了山楂软糖回来,看背影像沈渥平,没想到真是他。

向甯听见刘秘书声音,从沈渥平怀里钻出去一颗小脑袋。

眼光上下乱窜,一眼看见了刘尚手里的糖。

他高兴了,又像个小孩一样脚尖乱点地,嘴角咧到耳朵根,跟刘尚要:“糖,糖,着火的糖,给我买的。”

“着火的糖?”沈渥平不明白,看刘尚,“什么着火的糖。”

“就是这个。”刘尚把软糖给向甯,看他蹦蹦跳跳跑进病房去,跟沈渥平说,“他下午说想赚钱,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喜欢现在这个保姆还是缺钱,反正就这么说了一嘴。我也不敢多问,怕刺激他,就给他剥了个糖,没想到他很喜欢,两口就吃了,还没够,我就买去了,沈总。”

秘书的词典中没有好像,貌似一类的词。老板都喜欢定论,不喜欢揣测,刘尚跟了沈渥平好几年,讲话从来一步到位,一点都不拖沓。

从门口往里看了眼,刘尚瞧见向甯坐在床边,小米粥跟鸡蛋袋子打开,高兴地站起来,又踮脚又拍手的,很疑惑:“他吃过饭了呀,怎么又饿了。”

沈渥平也看见了保姆还有保温桶,没告诉刘尚刚才那事,随口揭过去:“一生病就饿的快,轩轩小时候也这样。小孩嘴巴闲不住,总想吃点东西。口粮别断,跟保姆交代医生,以后每天煮个鸡蛋,晚饭以清淡为主,清粥小菜就行,不必三段都大鱼大肉折腾。”

“好的沈总。”刘尚记下了,这就要回病房。

见沈渥平没动脚,又停下:“您要回去了?”

沈渥平站在病房外头,看着袖子恨不能折到肩膀,在那儿晃晃悠悠剥鸡蛋的向甯。

想起沈廷轩,问:“向云在哪。”

刘尚一愣,说:“应该还在殡仪馆冷库存放,您当初不是交代过,不让处理,说是有别的打算。”

老板的心思有时候也很难猜,沈渥平想什么刘尚完全不知道。

一句聊下,看他脸色,等。

结果沈渥平最后什么都没交代,没提沈廷轩,也没说找段国良给儿子免罪。而是酝酿半天,叹气,说了句让刘尚很摸不着头脑的话:“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刘尚一头雾水,先说好端端怎么突然就念起来《游子吟》?没等他想明白,沈渥平已然越过门,进了病房。

“真够奇怪的,这不赞颂母爱的诗么,向云一个黄花大闺女哪来的母爱啊?这不闹呢。”刘尚捉摸不透,按下不表,一摇头,也跟着进去。

冷清的病房,多了两个人没差,还是那么安静,没人说话。

沈渥平跟刘尚都在,保姆坐了20分钟,实在不愿在这地方呆,又不好意思说走,一双手在裤子上搓的发烫,欲言又止。

刘尚善于察言观色,看出保姆想回家。

对上眼神,他咳嗽一声,站在沈渥平身后冲保姆努嘴,示意自己没话语权,这事还得问沈渥平才行啊。

保姆哪里敢问?她赚这钱就是照顾向甯,小孩生病住院,昨天第一晚是个例外让她回家。可毕竟拿了钱呐,也不能天天让沈渥平在这儿吧?

心理秤砣翻了好几圈,好不容易做了心理建设,决定留下。

沈渥平却说话了:“你回去吧。”

“先生?”保姆愣了愣,急忙坐直,“我没那意思,就是这手抽筋,才想着在裤子上搓搓。不是想走,您别误会。”

“我知道。”沈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