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右笑呵呵地夹着巡捕的胳膊往边处走,“大人深夜巡防,辛苦了辛苦了,只是这事吧,小得很,根本不用劳烦大人前来......”
沈文宣抱着人上了马车,掉头回府。
另一侧,巡防营的官兵身后,傅彦睿看得很清楚,被别人抱在怀里的、坐在那辆马车里面的......真是清儿。
小厮顺儿站在他身旁担忧地叫道:“小侯爷。”
傅彦睿愣愣的:“……顺儿,我不知此时是该哭还是该笑。”
......
马车里,气氛有些僵。
焦诗寒抬眼偷偷瞅着对面的沈文宣,一上马车他就把自己扔到了一旁,而他坐在对面,隔得老远,眼睛看向窗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侧脸冷冷的。
焦诗寒悄悄起身想要进他怀里,在快要碰到的时候沈文宣立刻一躲,让他扑了个空,自己坐在对面仍然看着窗外,表情一丝没变。
“阿宣,我错了。”焦诗寒瞅着他,眼神有些可怜。
是是是,错了错了错了,但下次还敢,沈文宣偏头不理。
“我没想到会这么晚。”
这他妈是多晚的事儿吗?!沈文宣忍着五脏六腑的气,突然想要螺旋上天。
马车内静了一会儿,只听得见车轱辘见过地面的声音。
“......在宁家我就像个外人,”焦诗寒突然道,“在知道父亲的态度之前我不想......带着阿宣拜访。”
无论是不想他看到自己在宁家尴尬难堪也好,还是不想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受辱也好,那对他来说就像一个无形的庞然大物,自己可以流着满身血走近它,但若带着阿宣,这种恐惧好像突然就加了倍,压得人喘不过气,锁住了心肝肺脾。
焦诗寒不说话了,坐在对面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过了会儿,道:“不过以后去见父亲我会带着阿宣的。”
沈文宣看向他,突然觉得他离他的心还有很大一截,他把所有的陈腐都砍掉,让他看的只是光鲜的一面而已,很好看,被架在空中楼阁之上,但......那下面是一年前的宁清。
“给我讲一讲好不好?”沈文宣道,“我想听你小时候的故事,遇到我之前的故事。”
他从未提过,因为那是伤疤,他会疼,但若不提,他好像只会一个人疼。
......
宁府,夜已深。
进义手里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药跟在后面,旁边是副将何心,他手里打着一盏灯笼,而前面走着的是宁维梁,身形稳健,健步如飞,完全没有倚靠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