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位于海拔五千的高地,空气稀薄,浓重的烧柴油味实在太呛人,于墨不得不时而用毛巾捂着鼻子才能止住咳嗽。工具简陋,环境极其恶劣还巨冷,他用轻得不能再轻的气声问张青澄,“采这矿,就不能合规一点吗?这多危险呀……”
于墨自知问得白目,果然张青澄猫着腰轻皱眉,抛来一簇关爱娇花的目光回道:“哥,这就是真实的世界,正直,合法合规,是不可能短时间里挣那么多钱的。谭叔当年来开疆拓土的时候,这里本就没有法,更没有规,他面对的是真枪实弹的游击队,是杀人不眨眼的毒枭,谭叔他要是来行善,就只有挨欺负的份儿了。想要在这里站住脚,咱们只能比他们更黑、更狠,只有站稳了,咱们才有机会立规矩。”
沈瑜领着于墨没回头,仍跟向导用流利的西语聊天。
沈瑜:“这里没有自来水,你们的用水怎么解决呢?”
向导:“雨水和雪水,我们有专门的收集设备,但很快就会有自来水了,管道已经在修。不过,大部分人应该还是会用雨水。”
沈瑜:“这里常年被汞污染,雨水里应该也是汞超标,用自来水不好吗?”
向导:“雨水不花钱。”
沈瑜:“听说以前连下水道也没有?”
向导:“是没有的,后来谭叔帮我们改造了宿舍,还定期安排清理垃圾,所以你看我们这个矿区比其他的要干净很多。”
于墨抱着贺兰琉璃的助听翻译设备,紧盯上面弹出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