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在玩笑吗?”
“孤从不拿政务玩笑,”卫柏冷眼端详着对方,将鄢和的反应收入眼底,“你若立功,孤亦会论功行赏,升任江州别驾,也未尝不可。”
鄢和震惊地看向卫柏。他没想到,卫贼竟能放下恩怨,任命他去江州当太守?!他自然知晓这道任命的分量。都章太守,虽在偏远之地,却也手握实权。那是险境,也是生机。
“鄢某……”他嗫嚅半晌,迟迟没想好如何回答。这消息实在太令他震惊,也太突然。
“别急着答。”卫柏从袖中掏出一叠折好的纸,摊开放在案上,“你想拿走任命书,就得在这份和离书上签名,按下指印。若你不签,就只能拿走那道处决书。”
侍从捧起文书,放到鄢和面前的案上,随后又摆好笔墨和印泥。
鄢和再次震惊!
早在徐阳城外颖军大营,卫柏就递过这份和离书。谢夫人看完后给了他。他只草草一阅,就丢到一旁,离开时也没拿走。当时他满腔悲愤,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后来更是在被押解北上的途中,作出那篇《归雁赋》。
卫柏倚着凭几,指尖轻轻敲击扶手:“选吧。”
鄢和抓紧衣摆,抑着急促的呼吸,死死盯着这份和离书。
一边是处决。
一边是任命。
许久,许久,鄢和缓缓抬手握笔。他的手轻颤着,在和离书上写下姓名,又按下了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