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最残忍的人,是她。
今日回到梁城,卫柏一刻都没有休息。
范华殿内群臣聚集。关起门来,他们的争执比在城外时还要激烈。
陶羽叹气:“殿下有所不知,鄢和北上途中作了一篇赋,说要誓死等待分离的爱妻。属下虽严禁军士传扬,一回梁城,也将他关了起来。但这篇赋还是传了出去,如今几乎全城皆知。”
程仆射摇头:“颖军将士拼力攻下江州,殿下难道要因一名妇人而葬送?”
宋公愤然:“宋氏倾力辅佐,可不是为了看殿下如何色令智昏!”
卫柏坐在案后摁揉额角,听得头疼。
宋公银须颤抖,拐杖拄得震响。
“殿下莫再胡闹下去了!前几年,殿下要纳流民为妾,还要弄江州婚仪,老夫都没说什么。结果新娘失踪,婚仪成了闹剧。老夫以为殿下会就此收心,结果殿下非要在河边种柳,弄得人人笑话。今年殿下亲征伐夔,老夫还格外欣慰,殿下终于忘了容氏。结果,竟弄出一个更大的闹剧!”
看来宋公还不知道,容夫人就是顾雁。
老者缓了缓胸口的气,继续痛心疾首:“当年老夫亲眼见证,先王亲口许诺。殿下放着阿蕴这样的好娘子,不管不顾,胡作非为。阿蕴默默等殿下回心转意,一等多少年。殿下每次胡闹,就是在让人看阿蕴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