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玉白只是低笑,这样的表情看得江源更着急,他眸子忽闪忽闪的,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你快跟我说,别笑了。”
“我说。”路玉白把头凑到他的颈窝旁,“你想让我为你留下来对吗?那就想想办法,理所当然的让我留下吧,怎么样?”
江源心跳一顿,又逐渐恢复成愈发悸动的跳。
他手心夹杂着难耐的汗水,细发被吹成一缕一缕的,凌乱地融入早冬的夜,他茫然又欣喜,讨好似的攀在路玉白肩上:“怎、怎么样算是理所当然的为我留下?”
他隐约觉得没那么冷了,似乎有一阵风带着希望的热拂过全身,明明路玉白还没答应他,却也足够让他浑身血液在脉管里获得自由,叫嚣着涌动到心口呼之欲出。
路玉白没说话,而是用一个平淡的吻回应了他。
他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甘心地和路玉白一同沉沦进这一分钟不需要思考的净土。直到窒息的快感充溢整个肺部,他的手背被一处柔软触碰着,让他忍不住蜷缩身体贪婪地拥抱身前的炽热。
路玉白真的很狡猾。
江源想。
总是这样温柔地对待他的缺点,明明从没对他诉说过那些过去,他却能精准地猜测到,像是一片案发现场的云,明明目睹了全过程,从不指责他的罪恶。
“自己想,怎么总想让我为你泄题,这样显得我很没有师德。”路玉白咬着他的下唇,惩罚似的用力,模糊不清地泄出句话后更深地吻住他。直到江源的发丝汗涔涔地耷在鬓角边,双眼迷离地从窒息中脱离。
他没有力气去支撑身体,紊乱地呼吸着,像是回到了刚出生的幼崽状态,一呼一吸都需要全神贯注地去维持。
“路老师……”江源喘息着,涣散的瞳孔中带点淫乱,“从你抱着我在你的教案上亲吻开始,就已经很没有师德了。”
路玉白并不恼怒,只是低低地笑。
“乖,我还有更没师德的,下次在我的教案上做,怎么样?”
不要脸这项比赛上,江源这辈子都赢不过路玉白,他无奈地喘息着,拍了拍路玉白的胸口:“冷,老师,你别像个流氓一样裸着站在外面。”
“再抱一分钟。”路玉白蹭着他的脑袋。
江源的头发很长了,有时候都会遮挡住视线。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沾染了汗液黏糊糊地耷在脖子上、锁骨上,还有他被爱到极致时失神的眼,路玉白都快爱死了。
“别剪头发了,源宝。”路玉白闷声嘟囔。
“啊?”江源被风吹清醒了不少,“不剪会不会太长了?看起来不像男孩子。”
“好看。”
他贴着江源,又补了一句。
“我好喜欢。”
*
江源接连几天都是穿着羽绒服去的教室。
夜晚的景色很漂亮,第二天的喷嚏声和鼻涕也很亮眼。
课程进行到学期中间,每天的课表基本都是满满当当,充实到江源根本没空想别的,每天回去洗完澡倒头就睡,早上天没亮就得起床。
路玉白手指刚搂上他的腰,江源就跟带水的泥鳅似的,滑溜溜地进了书房。
本来只是想刺激一下小孩儿,让他有点干劲儿,没想到这副药剂下太猛了,给人干成无欲无求脑子里只有读书的呆瓜。
路玉白真是又气又笑。
如果上天给他一个反悔的机会,他一定回到那个夜晚,狠狠捂住自己的嘴并且奖励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会儿江源已经进去洗澡了,独留一摊纸张占用着他的办公桌。
路玉白缓缓走过去,翻开那几张堆得乱七八糟的练习册,有些是江源反复刷过的,上面还有明显的橡皮擦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