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朦胧胧地透过窗户,钻进地板的缝隙里,不露声息地观察着心思各异的两人。

片刻,江源又悄悄地抬起头,从发丝间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按照想象,路玉白也该开口哄他了,再不济也会说话逗逗他,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沉默不语。

脖颈刚扬起,就被处于上位的人捕捉了个正着,他笑意盈盈的,倒像是一点也不意外,手指间夹着江源的一支水笔转。

江源猝不及防红了耳根子,他立马又别扭地低下头,却被一只手桎着下巴,强制地抬起头望向上方。

“你干什么!”他像是蹙起眉头,露出尖锐的小犬牙。

“你好可爱,源宝宝。”

江源一下熄了火。

血色从耳根子慢慢覆上了双颊,他四处张望着,就是不愿意和咫尺间的男人对视。

这种挣扎着又口嫌体正直的行为落到路玉白眼里,彻底取悦了他的恶趣味,他低低地笑,又胡乱地揉了揉江源的头,把本整齐的软毛弄得凌乱。

江源略微不乐意,嘟哝着:“你好肉麻……没确定关系也能调戏别人吗?”

“呵。”

路玉白听出来小孩儿这是在学他说话。不过他一点也不恼怒,悠哉悠哉地把人直接捞起来,抱回了办公椅里。

他亲昵地弄了弄江源的脸,像是逗弄小狗:“你不是要追我?”

“嗯。”江源不情不愿地应。

“那是你在争取我,又不是我在讨好你,我当然能调戏你。”

“……”

江源气地瘪着嘴,誓死也不抬头和这个蛮不讲理的人说一句话。

路玉白就这样抱了他一会儿,下巴抵着江源的头顶,属于少年的温热气息不断扑进他的胸膛,像是弱酸溶解金属似的缓慢,一点点蚕食他的心房。

半晌,他猝然凑近江源的正脸,鼻尖贴着他的眉骨:“不过我现在准备给我的追求者一点甜头,要不要?”

“什、什么甜头?”江源疑惑得往他怀里缩了一点。

“抬头。”

江源试探地扬起脖子,白皙的皮肤在夜色里像是一片最纯洁的湖水,让人只想舔掉落在他身上的月光。

“闭眼。”

他听话地阖上眼,没有了视觉后,触觉被在这个夜里无限放大,大到江源几乎只能感受到脸上缓缓朝下挪动的气息,带着浓重的路玉白的气味。

欲望像是破土而出的嫩芽,刺破了江源浅薄到几乎难以抵御的意志力,他不露痕迹地又仰了一下头。

嘴唇碰到了路玉白的下巴。

几乎电光火石间,他的唇角被路玉白的舌头灵巧地撬开,又是那样的霸道,霸道到江源招架不住地抬起手指,死死地攥着路玉白的一只衣袖。

“呜…”

他舌尖像是攻略城池的百胜之军,丝毫不在意江源那点微小到可以忽略的羞涩,自顾自地尽情掠夺他的全部,舔舐每一颗又小又细的牙,再温吞地抚过每一寸黏膜,最后和他的舌尖缭绕在一起。

江源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只剩热。

他迷迷糊糊地觉得,路玉白的舌头好像蛇的尾巴,还是那种黑王蛇的,灵活还带着一种禁欲的涩。但真凑近了,什么时候被吞入腹中都察觉不出。

路玉白亲了很久,亲到两人都快窒息,才分开大口地喘息。

江源眼尾都被憋得出了红,可怜兮兮地拽着他的衣服,生怕从他怀里落出去似的。

等了很久,路玉白才重新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哑道:“乖点,忍忍,哥哥过几天就去你学校旁边买套房,天天跟你亲。”

*

路玉白才刚刚恢复不久,路虞坚决不允许他开车送江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