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玉白暗自失落,从包里拿出烟盒子,他从中抽出一根叼在唇边并不点燃,弓着身子拐出会馆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很安静,但并不算是很好闻。

这样的公共场所很难做到人人都有素质,许多角落里都有各色各样的污渍痕迹,路玉白叼着烟,不露痕迹地望了眼墙壁边上的青苔。

他算是有点洁癖,但没有到很严重的程度,只是看见这样的东西会生理性厌恶,他加快洗手的动作,整个衣袖被撩起到手肘的地方,很快就洗完准备转身。

“啊?叔叔……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恋爱?”

路玉白动作一顿。

他缓缓转过身,望向声音冒出的那个卫生间隔板,几乎一瞬间他就分辨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也不算是他敏感,只是刚认识江源的时候,他说话也是这样唯唯诺诺,放在整个学院里,都很难找出几个说话这么轻声的男孩儿。

更何况现在路玉白白天夜里都想着他,很难不认出来。

他像是倏然来了兴趣,停下脚步靠在门板外面,做了一回没素质的隔墙耳。

“不喜欢男孩子,叔叔,你得相信我。”江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急哭了似的,哆嗦着躲在门板内。

路玉白听了会儿,垂下头点燃嘴角叼了许久的烟。

不喜欢男孩子?

那晚上缠着他要亲要哄,软着声音要看他手叫他哥哥的小甜心是谁?是他出了幻觉?

他又听了一会儿,直到江源挂断了电话,隔板内才徐徐露出些啜泣声。

又哭了。

路玉白无奈地叹气,按照他现在这个一肚子火的脾气,应该也软不下耐心把人叫出来哄。但这小猫似的声音像在他心尖上挠,挠得他唇干舌燥,挠得他火气更盛。

他猛地吸了口烟,用力将染着红星子的烟头杵灭在水槽,然后一甩进了垃圾桶。

“江源。”路玉白声音比以往都沉,眸子也眯起成一条恐怖的缝隙,“出来,别哭了。”

里面的声音一顿,果真没再响起,但门也没开。

路玉白等了半分钟,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你不出来是吧?我数到三。”

“三。”

数字才跳动了一下,江源就打开了门,他眼神里有自暴自弃,也有点责备似的,反正盯得路玉白格外不爽。

“这个眼神看着我做什么?恨我了?”路玉白从裤兜里掏出纸巾,抽了一张塞进江源手心里。

自从认识江源,他已经养成了随时带纸巾和外套的好习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孩儿能过了这么多次还记不住带东西。

仿佛所有年纪不大的小动物都有这个习惯,记吃不记打,就算得到了再深刻的教训,也记不住该怎么样去避开那些伤害。

就像是因为咬家具被狠狠抽了一顿的小狗,过了两秒不疼了还是会屁颠屁颠地去蹭主人的腿,第二天也依然会持之以恒地咬那块儿已经烂得不行的沙发。

江源无声地擦去泪痕,手指依然攥着衣角。

他还是那个眼神抬眸,咬着唇角瞪着路玉白。

“啧。”路玉白蹙眉,“你这小孩儿是分不清好坏是吧?我对你这么尽心尽力,一个好脸色都不给我?”

“没有……”江源糯糯地开腔,却依旧不爽似的,“但感觉每次丢人的时候都被您看见,我也会很没面子的。”

“呵。”路玉白拧着眉头,一把将人扛在肩膀上,“一只小狗要什么面子,我看你就是没被教训狠,根本记不清什么叫道理。”

我是你撩骚的网友还是闲暇的玩物

江源骤然被人扛到肩上,分不清是羞耻多还是气愤多,他害怕摔下去,手指死死抠住路玉白的衣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