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宋明哲刚准备挣扎,就感受到一阵温吞的热气扫过耳廓。
他喘着粗气,只听路玉白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威胁:“宋家?我一个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今天就算是你哥宋明遥亲自来了,都要管我叫声哥。”
“你怎么敢不知死活地在我面前横?嗯?”
宋明哲脑袋一空,他下意识地惊慌失措。
虽说他在学校平时都是一副二世祖的模样。但从没让家里人知道这些事,骤然在一个陌生人嘴里听见自己哥哥的名字,他立马乱了阵脚。
“你是谁?你、你怎么知道我哥?”宋明哲咽咽口水,试探着问。
路玉白微笑,松开了他的脖颈。
“你不知道我是谁?”
宋明哲直起身,他揉了揉后脖颈,木讷地点头:“不、不知道。”
路玉白冷笑,唇角勾起个坏笑:“你叫宋明哲?”
“嗯……”
“那你听好了。”路玉白重新拿起一边的外套和包,语速飞快,“我是你的高数老师,也就是你接下来三节课要面对的人。”
“你既然不认识我,那就说明你前几节课都没来,我这学期一共五十六学时,你已经缺勤十二个学时,按照规定,你没有期末考试资格,等重修吧。”
“啊??!”宋明哲一愣。
他这一串都没听太清楚,就听见了重修两个字。
平时整个班里考勤从来没人敢记他名字,他去没去大家心里也都门清,但过去一年半他一直是全勤。
这会儿突然碰了个硬钉子,宋明哲有些晴天霹雳。
路玉白看他还杵着,眉头微蹙,语气冷了几度:“怎么?没听清楚?你可以回去了,明年见。”
“不是……”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路玉白心眼子坏,故意要折磨人一下,他朝宋明哲走去,居高临下的视角俯视着他,一字一顿:
“我叫路玉白,玉石的玉,白色的白,记清楚了。”
他话音落完,宋明哲脸色果然难看了不少,他紧抿着唇,又不断瞟了路玉白几眼,转身就走出教室。
闹剧总算在课前结束了。
沉默了许久的江源呆呆地坐在最后一排,他眼里满是疑惑,像只不谙世事的小兽。
路玉白看得心头一软,笑着走过去:“傻看什么?书拿出来啊。”
“哦!好。”江源明显还没缓过来。
路玉白看着他迟钝的动作,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他怕等会下课人又抹了油似的逃跑,塞了件外套到他怀里,俯下身子:“江源同学。”
“嗯?!”江源抬眸。
“外套帮我抱着,下课过来找你拿?怎么样。”
您不能这样摸我
一整节课,江源都是以浑浑噩噩的状态度过,路玉白也少有的体谅人,一次都不曾叫他起来回答问题,甚至连眼神都很少朝那个方向瞟。
江源的状态像只受惊的小动物,颤抖得可怜,路玉白从触摸上他脖颈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心如明镜。
他们的前路很艰难,像条昏暗终日沉浸在夜晚的老路。
无论是身份上的差距,还是年龄上的隔阂。甚至是心动的时间差,都是一堵窒息的墙壁,巍然屹立在这缕微薄的牵挂间。
现在他的小狗,正挣扎在困苦的沼泽,吚吚呜呜的朝他求救,他又怎么能忍得下心,像从前似的一味放养政策,让人自己摸爬滚打得一身荆棘。
他心软了。
或许人的心尖本就是偏的,在喜欢的人面前,从来都没有公平公正这个词一说。
三节课很快就结束了。
路玉白悠然地收拾着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