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来接路玉白了。

早上八点,路玉白一夜睡眠质量并不好。但终归情绪是控制住了,他神色恹恹地靠在副驾,也算是眯了会儿。

检查结果一出来,路虞气得两眼一黑。

辛辛苦苦半年的恢复治疗,路玉白只花了一个月不到,就磨回了原样,甚至躁动倾向比之前更高。

路虞都怕他出去看人不顺眼就一拳过去。

她好说歹说劝了半个小时,又给人开了药仔细地吩咐,两人一起吃了个饭,才把路玉白送去A大。

深秋的凄凉一览无余,几株银杏指头探出院墙,浓烈的橙红色,嗅起来有股淡得像水似的馨香。

路玉白发觉自己似乎喜欢上了闻这些植物。尽管味道不相似,但每次只要一闻,就能想到江源。

他身上也是这种干净的味道,像是春季卷过几株柳条后的轻风,绵绵的刺激着人的嗅觉,让人浑身都酥松。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路虞看他那副伤春悲秋的模样,没好气道。

“有喜欢的人。”路玉白还在闻,他神色默然淡了,又自顾自补了句,“但他现在还不喜欢我,不知道能不能追到。”

“能不能有点出息?”路虞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记得你小时候挺狂啊?怎么现在跟个哑炮似的,喜欢你就把人骗去床上,亲过睡过他还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