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别过头,努力不去看男孩赤裸的肌肤,“不合身吗?”
江源欲哭无泪。
这玩意在他身上顶多算是块遮羞布,风能从下面窜到上面,总有当众遛鸟的错觉。
“衣服好大,我没有……没有内裤。”江源手指拽着衣服边缘,努力不让自己露出更多皮肤。
虽然他估摸着路玉白昨晚已经把他从里到外看了个遍了。但醒着和醉着终归不一样,他要是没意识,随便怎么折腾也不会觉得羞耻。
但现在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见路玉白脸上的神色变化。
“哦,对。”路玉白立马转身走出房间。
他多半是脑子被驴踢了,自己把别人内裤扒下来,现在居然忘记了。
路玉白走到浴室,从烘干机里拿出他的白色内裤。
昨晚没仔细看,布料上还有个可爱的小熊图案。
他憋着笑,走回房间,语气淡淡地:“家里没新的了,昨晚帮你洗过了,穿吧。”
江源脑子「轰」一声空了,他整张脸都绯红,结巴地重复:“路、路老师,您亲自给我洗的??!”
“嗯。”
江源风中凌乱了。
你一条破内裤,何德何能让人家高数老师亲自洗你。
昨天出门没看黄历,早知道的话,他一定穿上最显成熟男人魅力的子弹内裤,而不是这种还有童趣印花的款式。
路玉白现在肯定在心里笑话他。
他沉默了片刻,接过内裤在被子里套上,垂着头不敢看路玉白一眼。
朴实无华的布料好似在他的屁股上升华了一番,带上了数学的神圣气味,江源又悲又愤,发誓回去要把这条内裤供起来。
两人无言地在饭厅解决了一顿午饭。
江源脸都快要埋进饭碗里,小口地把饭扒进嘴。
饭的味道还不错,菜也很好吃,唯一的缺点就是,对面坐了他的高数老师。
路玉白动作一停,对上他怯懦的眼神:“怎么了?不合你口味吗?”
江源赶忙摇头。
“那是不舒服?”路玉白直接起身,一只手触摸上江源的额头,“没发烧,应该就是宿醉不舒服,吃完饭我给你弄点蜂蜜水。”
“不用了不用了。”江源赶忙拒绝,“您快吃吧!饭等会该凉了。”
“行。”
饭桌上又是一阵奇妙的诡异,江源紧张得吃不出什么味道,只是机械似的重复动作,直到把一碗饭全部塞进肚子里。
“饱了吗?”
江源看他准备夺过自己的碗,立马小狗护食似的动作,紧紧抓着自己的碗:“饱了!路老师!真饱了!”
“我又没逼着你吃,怕什么?”路玉白失笑,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穿鞋,我送你回学校。”
*
周五的中午,许多学生下午没课,内省的大多数都要回家一趟,拖着小行李箱往校外走。
路玉白开着他的红色跑车,毫不避讳地在众人目光下开进学校。
江源心跳越发快,他该不会要到人多的地方才放他下去吧?那不得被人行注目礼直到回家?
“路、路老师。”江源紧张到口齿不清,“要不在这放我下去吧,等会被别人看见了。”
“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看见?”路玉白就是不听着,自顾自地往校内开。
“……”
江源气鼓鼓地揣着手,憋了几秒钟又缩回副驾驶上。
是了,路玉白都不怕他怕什么。
反正两人现在是一清二白的老师学生关系,他只不过给自己洗了个内裤,说到底没了清白的是内裤,也不是他自己。
深秋的中午总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