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说我是姐姐,我得照顾她和阿母的。”
“你可以去求伯父的。”桓缙道,“月鹿妹妹在京中长大,对她也有好处……”
蓁儿皱眉:“那你是说我们在凉州的这个家不好咯?”
“不是的。”他解释着,眉眼间是超乎年纪的耐心与成熟,“这里固然也好,但我不在,阿姐不会觉得孤独吗?洛阳那边,会有更多的伙伴……”
又沮丧着脸:“阿姐,我母亲还说,等何家的姐姐长大了要娶给我做太子妃,你再不回去,我以后就没法帮你做功课了,只能帮她做了。”
“啊!”蓁儿大叫起来,气鼓鼓地,“是何宁馨吗?那怎么可以!你不可以给她写!”
何宁馨是何令菀堂兄家的女儿,只比蓁儿小两三个月,两人从小就不对付,以至于四岁的事她也耿耿于怀地记到了现在。
桓缙认真地点点头,又道:“所以啊,你要和我们回去,我可以替你写一辈子功课的……”
室外,前来寻人的桓羡桓翰应声止住了脚步。
桓翰满面尴尬,即使贵为天子,他在这位自小登基的兄长面前也是有些惯常的敬畏的。
桓羡似笑非笑地睨他:“这是你教的?”
桓翰做梁王时韬光养晦,惯常流连于秦楼楚馆、倚红偎翠,素有风流之名。他会同他的红颜知己们说这些话,不足为奇。
桓翰脸上如有火在烧:“皇兄这是哪里话!皇兄连天下都给了臣弟,弟自是感激不尽,哪里还敢贪图蓁儿。”
“这,这都是这孩子自己的肺腑之言、肺腑之言……”桓翰打着哈哈说。
室内,两个孩子已经很警觉地察觉到了父亲们的到来,忙把临好的字帖工工整整地放在一旁,独蓁儿一人坐在书案前,手搦墨笔,端端正正地挺背抄字,桓缙则在旁正襟危坐,仿佛不曾帮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