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都霸占阿母这么久了, 我不管,今晚必须让我和阿母睡……”
“阿父去那边睡,把阿母还给我……”
贞元元年的七夕, 有蒲桃满架, 有喜鹊私语, 薛稚在凉州所居的那间小院正中的厢房里,烛火通明,皎月映窗, 正传来隐隐的说话声。
屋内, 一脸稚气的蓁儿正抱着被子理直气壮地立在床榻上,不许床下已是脱得只剩中衣的父亲靠近。她扬了扬下巴, 将窗下的片空地指给父亲:“呐, 阿父去打地铺吧, 蓁儿要和阿母睡……”
上次就是在那张床上他莫名其妙地睡死过去好几日也不醒, 过后薛稚便叫人把那张床抬了出去,也默认了他上榻。然而没过几天, 便被他趁着蓁儿睡着时引诱着行了事, 而有了第一次,也就有了第二次, 第三次……再留蓁儿在房中,也就不方便。兄妹俩只好将蓁儿移去另一间房, 由青黛她们照看,说是要锻炼她单独睡觉的能力。
蓁儿哭着闹着不肯, 但被阿父用糖果利诱、用戒尺恐吓, 委委屈屈地同意了。然而这“锻炼”却似没有尽头, 一连睡了个把月也不见阿母要接自己回去的意思, 终于不肯再忍受, 趁着青姨不察就抱着自己的小被子跑回了阿母的房中。
今日原是七夕,公主与陛下自是有要事要做的,青黛与木蓝都面红耳赤地候在屋外,生怕这小女孩子撞见什么不好的事。
薛稚亦是霞飞双颐,揽被紧紧裹着自己脱得只剩条抱腹的身子,只以眼神催促兄长抱她出去。
床下,桓羡亦沉了脸色:“蓁儿,别闹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自己不肯睡,还要来叨扰我们。你看,你阿母原都已经睡下了,又被你吵醒了,这是好孩子该做的事么?再说了,不是说好了,一个人睡的才是勇敢的好孩子么?你又在胡闹什么。”
这一番话,道理中带着训斥,蓁儿历来又怕他,哪里说的出辩解的话,顿如一只泄了气的河豚撅嘴看着他,烛光下泫然欲泣。
桓羡不理会她的眼泪:“好了,乖乖回自己房间睡觉去吧。”
他顺势抱起她,拿过她的小被子小枕头便抱着她出去,将她交给了等候在外的青黛木蓝,示意二人将她带走。
一直到门扉在眼前合上,门栓也重新系上,蓁儿的嚎啕大哭才从门外传来:“呜呜呜,阿父把阿母还给我……”
室内昏暗,他秉烛走回榻边,有些无奈地叹气:“真想把这丫头送回宫中去……”也省得夜夜来坏他好事。
薛稚这时才从锦被中抬起一张艳若红霞的脸,恼怒嗔他:“你还是她的父亲么?!蓁儿还小,才和我团聚了几日,你怎能……”
桓羡含笑打断她:“我说笑呢,蓁儿也是我女儿,我怎可能舍得。”
又将她自被中捞出,亲昵地从身后拥住她:“让栀栀久等了,嗯?”薄唇有意无意地在她颈后轻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