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兰卿哥哥了?薛稚不解,却被那铺天盖地朝自己袭来的强烈而危险的气息迫得近乎喘不过气。
她一只手被迫攀在他肩胛处,察觉他还要凑近,忙要将人推开,却被他攥住了手按上处暖热坚硬的所在,一抹微凉的柔软落在她唇瓣上。
少女未尽的话语都被堵成一声极轻的呜咽,又似呢喃,在寂静间也如风中流沙稍纵即逝。薛稚被他捏着下颌,被迫承受着他温柔郑重的吻,渐渐的,脸儿也麻了半边,呼吸困难。
微凉的唇,火热的呼吸,还有将要燃烧她理智的熊熊烈火……
这种唇与唇纠缠接触的感觉非常奇妙,更如投进觳纹的石子,激得她心绪也风鸣水应起来,却不能明白为什么,心腔间跳若擂鼓。
而他则十分认真地撬开她齿,令呼吸与津液从容地灌进去,于方才茶水残留的清冽间,如愿品尝到少女的甘甜。
良久,才放开呼吸微弱的她。
一吻结束,她乏力地靠在他怀中,怏怏垂着眸吁吁地平复,眼瞳间仍是迷蒙。
她不能明白方才的心跳加快是为了什么,分明小时候兄长教过她的,亲吻,是表示喜欢的意思,所以他要她亲他脸颊,他也亲过她额头,皆是表达对对方的喜爱之意。
但,那样的“喜欢”,从没有一回是方才这样,让她心绪翻涌,让她神思不可控,让她觉得身体灵魂皆不是自己的了。
桓羡额头轻轻抵着少女秀美的额上,亦平复了一会儿,随后,又意犹未尽地细密亲吻起她的眉骨面颊,温柔潮湿的温凉,一直蔓延至她耳根去,在她颈后蹿开了一阵细微的电流。
怀中的娇人儿近乎过电般的颤栗,抬眸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得带了一丝懵懂的娇羞:“哥哥……”
她不明白身子为何会变成那样。像是软成了一滩泉眼,被他一碰就颤颤地析出水来,实在可怕极了。
“哥哥给你做夫君,好不好?”桓羡答非所问,看着她的目光是猎人遇上小鹿的势在必得和步步紧逼。
他语声沙哑,心跳深沉而微显急促。薛稚微微愣怔地回望于他,视线相触,她在他深邃而炽烈的目光中一点一点陷进去,心神亦似被人一点一点抽离,于寂静中,闻见自己心腔里亦疾乱起来、跳若密集鼓点的声。
心脏似不属于自己,即将要冲破柔软的皮肤破腔而去。
十分怪异的感觉,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恐慌。
如同灭顶的海水将她淹没其间,几乎窒息。
“你不喜欢哥哥吗?”见她不答,桓羡微微失望,却不愿放弃地继续迫问。
薛稚微微噎住:“我……”
她从来都是喜欢兄长的,在小时候,他也问过她数次,但现在,她却莫名觉得,他问的似乎不是幼时的那个“喜欢”。
可若不是,又是问的什么呢?是,是《诗》里“匪报也,永以为好也”的那个喜欢吗?
脑子里断掉的弦似重新接上,一霎之间,她好似有些明白过来,惊讶又难以置信地看着兄长,心间乱得无法抑制。
“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