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1 / 2)

“孤独。”他端起茶盏,轻轻吹着茶汤上盘旋缭绕的白雾,“也可和秋秋一起玩,为什么要与一个居心叵测的外男搅合在一起。”

这话几乎是在明晃晃地说那清风霁月的少年郎居心不良了。薛稚有些愣住:“哥哥……是不喜欢兰卿哥哥吗?”

他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淡淡睨着她道:“你与他才见了几面,是凭何断定他对你没有恶意,没有企图?我从前是怎么教你的,这世上的男子就没几个好东西,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工夫,你就轻信于人,还连人家的表字和‘哥哥’都叫上了?”

“况且我早年就与你说过,若此生不将我视作唯一的兄长,我也不会将你视作最特殊的存在。你可想好了,你是要认他做哥哥,还是认我?”

他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实则连呼吸也攥作一处,近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点一点透出怔愕之色的眉眼,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心中则想,他就不信,这一回,他们没了那四年,她还会选择谢璟。

薛稚却是怔然。

她能明显感觉得到,兄长是在不高兴,只因她亲近了谢璟。可不许她唤对方哥哥又是什么道理?

秋秋也是他的妹妹,他对秋秋分明不会这样的。

她想不明白,只能如实地答:“可栀栀本也不是哥哥唯一的妹妹,秋秋才是哥哥的亲妹妹啊……哥哥有了亲妹妹,栀栀就不是哥哥唯一的妹妹了……”

言下之意,既然他都能有两个妹妹,为什么她就不能有两个哥哥呢。

这话并非故意惹他生气,而是她真的想不通兄长为何发怒,又为何不许她唤别人兄长,要迫她在他与兰卿哥哥间做个了断。

虽说她和兰卿哥哥才认识不久,兰卿哥哥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时还越不过兄长去,可他实在是,奇怪极了呀……

她这一年才十五岁,被姜氏养得纯真而烂漫,加之早些时候被他带在身边刻意模糊了兄妹之情与男女之情的区别,此刻自是不懂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桓羡轻轻一噎,一时竟后悔起把她丢在漱玉宫的举措。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桓羡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唤她:“过来。”

薛稚依言起身,走至他身前。

又是如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谢璟那回一样,他拽过她手腕,一把将人拉至了怀中膝上坐着,亲密极了的姿势。薛稚羞得面上泛起娇红:“哥哥……”

桓羡一只手扣在她腰间:“从前我没抱过你么?方才又是谁主动扑进我怀里的,栀栀到底在躲什么?”

“我……”薛稚有些语塞。

她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

姜姨教过她的,她长大了,就再不可随随便便和夫婿以外的人如此亲近,可从小哥哥就告诉她,他才是这个世界上同她最为亲近之人,是谁也比不了的。所以,这个“夫婿以外的人”,是否应该包括兄长呢?

她不知道……

方才她会抱住他,是许久未见太过想念一时情难自禁。但现在,她却潜意识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和之前不一样了。或许,她不该再这样被他抱在怀里,也不该和哥哥这样亲密……

她低下头,将姜氏教过的话娓娓地转述:“姨姨教我的,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是兄妹,也不可以……”

他睨着她已显露出倾城风姿的眉眼,答得心安理得又云淡风轻:“可我是哥哥,是你生命里最亲近的人,难道不该在这个限制之外么?”

“还是说……”他以指挑起她雪白的一截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缱绻温柔的目光,似一张网将她的心神束缚其中,“你不愿和我亲近,是因为你只愿和你的兰卿哥哥亲近?对吗?薛稚?”

好端端的,为什么他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