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她的手,如墨的眸中含着水光,双眼亮晶晶的,轻轻地说:“吃饱喝足了,那让我再抱一下。”
夏月立刻站起来,尴尬地答:“我把碗筷端出去。”
她正提脚要逃,哪想他微微一牵,就让她跌坐到自己的腿上。他情不自禁地抬起自己的脸。
她身体微僵。
没想到他并未真的吻她,只是用唇碰了碰她的侧脸。
夏月拽着他的胸襟,不敢推也不敢回应。
她皮肤很白,一双唇镶在脸上,好似花瓣一般。
他见她没有十分抗拒,才犹豫着用手扶着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和当初的青涩与急切不一样,此刻他小心且生疏地试探着,唯恐遭到她的反感。他仅仅用自己的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不像是吻,倒像是亲密的触碰。
随后,他双唇微张,她敏感地感受到了这点异动,呼吸一滞,误以为他要将她的唇暧昧地含进嘴里去,心中正迟疑着要不要阻止他的当口,却听他只是启唇问道:“这些日子,月儿有没有想我?”
他们鼻尖触着鼻尖,气息交织在一起,飘着一种醉人的芬芳。
她微微点了点头。
没有撒谎,真是没有一天没想过。一直在挂牵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危险,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人欺负他。
他得到这个答案,像吃了蜜的孩子,眯着眼睛笑了。那笑颜清澈纯粹,若是有旁人在,任谁看一眼,心都会化掉。
她想起了李季,抓起子瑾的手腕,便要诊脉。
“怎么了?”他问。
“我见着那个李季了,他还教我如何治你的耳疾,可惜……”夏月蹙眉,眸色一暗,“我还没学成。”
“李季?”
“就是那个太医院的李季,我之前一直住在他的府中。”
“他一个出入禁宫的御医,你如何会住在他的府上?”子瑾不禁对夏月的遭遇好奇起来。
事关重大,夏月也不瞒他,就将自己如何遇见“洪武”,又如何去了李季那里治病娓娓道来,其中省去了与“洪武”那一夜的尴尬。
子瑾静静地看着她的脸,任由她继续叙述下去,而自己的一颗心却越来越凉。
夏月猜不出来,但是对于他而言,这“洪武”是谁,一目了然。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尚睿居然对她动了男女之情。
“怎么了?”她觉察出他的情绪。
子瑾摇了摇头,双唇又覆上了她的唇瓣,轻轻摩擦着那份柔软:“喻昭阳。”他从唇间悠悠念出这三个字。
“嗯?”她狐疑地应着,因为子瑾从未这么叫过她。
“倘若有人能洗清爹的罪名,还喻家一个清白,还可以让你重新用这个名字,正大光明地活在世上,你可欢喜?”
夏月一愣,缓缓答:“那要看对方需要你我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扶着她的脸,含着笑将自己的额头去碰她的前额:“你要不要睡一会儿,看你几天几夜没合眼的样子。”
听他这么一说,夏月才觉得累,在李府她压根不敢去那张床上睡觉,一闭眼就做噩梦。
她摇头:“头疼,但睡不着。”
他以为她是因为看见了王淦的尸首害怕,于是劝道:“那你躺着歇会儿,我留在屋里陪你。”
她想了想,也不在他面前硬撑,就在软榻上和衣躺下了。
而后,子瑾替她掖了被子,然后坐在床头,守着她。
时间缓缓地从两个人之间流过。
他握着她一只手,用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轻轻地画着圈,这是她儿时生病睡不着的时候,父母亲常用的方法,让人放松又安心。
须臾后,她唤了一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