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睿倒是没有意外,叫人给她找了一匹马。

不一会儿,旁人就牵来一匹枣红色的马,全身皮毛又亮又油,像缎子一般,夏月忍不住上前摸了一摸。那马儿虽然健硕高大,性格却纯良温顺,一点也不抗拒她。

她出门前,不知道尚睿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想着换一身窄袖的衣衫,万一有什么闪失也好见机行事,没想到正好派上了用场。

“走吧。”他翻身上马,回身看她。

夏月没话说,接过旁人递来的斗篷,披着系好后,自己踩着脚蹬也跨上马背。

两匹马一前一后往东走了一截官道。

夏月跟着他,翻了几个小山丘后,地势平坦起来。

尚睿的马一直走在她前面,不近不远,刚好隔了一丈,有时她慢一点,他便会慢下来,她若是快,他也会快。

他始终没说话,也没说要去哪里,连头也没有回。

夏月有些不服气,想要追上他,问个究竟。没想到,她一夹马肚,他也驾着马跑了起来。

她素来没什么耐性,直接朝他喊了一声:“喂”

尚睿闻声回头。

“这是要去哪儿?”她问。

“你方才不是说你不想问我,我想说时自然会说吗?”尚睿斜睨她,“我现在不想说。”

“你!”她有些恼。

她生气的时候,脸颊会红,然后嘴笨得半晌挤不出一个字来。

尚睿眼睛一弯,笑容从嘴角漾开,忽然之间,仿佛春风随之而生,萦绕在他身侧。他看着她,忽然问道:“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

夏月闻言傻傻一愣,她虽说不拘小节,但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平素里除了家里人,连男子也很少接触,哪会想到有人会将这样的话,当着自己的面就脱口而出,顿时呆住了。

“我就喜欢你对我无可奈何的样子。”说完,他朗声笑了起来,扬鞭策马。

夏月的脸霎时从红转白,几乎想追上去将他一把拉下马来揍一顿。

只见他前行了一截路后又拉住缰绳,折返到她身旁说:“听说你小的时候你父亲专门请过北疆的师傅教你骑马,不过我看你骑术也不怎么样,要不要比试比试?”

“你认识我爹?”夏月诧异地看着他。

“想知道?”尚睿扬眉反问。

夏月坐在马背上,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若骑马赢了我就告诉你,可是……”他歪了歪头,嘴角泛开一丝玩味的笑,“你若是输了,就让我亲一口。如何?”

他话音未落,她一怒便扬起手上的马鞭朝他甩过去,没想到他机灵极了,身手又快,人和马往前一蹿便躲开了。

她气红了脸,策马上前想要追上去,将他从马上踢下去。

哪知他带着马一跃,又蹿得更远,还扬扬得意地回头道:“要不要我让你先行二十丈再比?”

“我为何要跟你比!”她气极。

“你不敢?”他激她。

“谁说我不敢!”

他手挽着马鞭,指着前方说:“朝北走十里地的尾闾海边有块黑壁崖,谁先到就是谁胜?”语罢又斜睨着她道,“你要是不敢,就循着来路自己先回去。”

“比就比。”夏月恨得牙痒痒地说,“朝北走十里,海边黑壁崖,我去过,不用你指路。”说完,不等他发话,夏月便策马绝尘而去。

尚睿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挂着笑,也缓缓地跟了上去。

这十里地,是帝京到尾闾海最宽阔平坦的一段路,朝北的黑壁崖极少有人去,草地中的曲折小径又难以辨认,于是马儿在路上撒欢跑着。她很久没有骑过这么快了,只听见风在耳边呼啸。

好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