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伸手却够不到,于是撩起袍角钻进了车里。
车内弥漫着一种清雅的暖香,和外面那凛冽的寒风比起来就像两个世界,她的脸朝着一边,眼帘紧合,眉骨上也长了一颗疮,颜色红得刺眼,那脸色十分差,差不多可以用面如土色来形容,而且呼吸仿佛微不可闻。
想到这里,他突然身形一顿,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伸出两指探向她的颈脉。
哪知就在他的指尖快要触到她肌肤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动了一下。
他猛然收手,“噌”地站了起来,站直的时候,头撞到马车的顶棚上,“咚”的一声,整个马车都晃动了一下。
明连被车里的动静吓了一跳,忙问:“公子,怎么了?”
夏月被这动静从睡梦中惊醒,睁眼看到眼前的尚睿,睡眼蒙眬。
突然,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到了?”她问。
他未答任何人,一言不发地从马车上下来。
夏月从后面跟了出来,没想到脚跟一落地,大概因为病中体虚,加上又在车内坐了太久堵了血脉,眼前忽地一黑,双膝顿时软了下去。明连见状急忙去扶,却没来得及,她的后脑勺随即重重磕在马车的边沿上。
旁边人都是一阵惊呼。
尚睿闻声回头,看到这一幕却是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让李季叫府里的仆妇将她背了进去,便带人回宫了。
因为昨夜一宿未合眼,尚睿到了康宁殿,突然觉得有点乏,吃了些东西便上榻静静地躺着,竟然想起旧事。
小的时候,母亲时常暗中教导他。
“人君御臣,相易而将难,将有两种,有贤将,有才将。御相以礼,御将以术。睿儿可知如何做?”母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