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照看个人而已,看你手忙脚乱的。”尚睿揶揄,“怎么了?”

“闵姑娘病了。”

“什么病?”尚睿问。

“好像是害了风寒了。”

“现在如何?”

“应该无大碍了,大夫说卧床修养几天就好。”

尚睿斜了他一眼:“朕叫你留她,你就想了这么一个损招?”

田远委屈道:“皇上,臣冤枉啊,确实是臣意料之外。”

“你和贺兰巡办的事怎么样了?”尚睿挑眉又问。

“暂时还没有消息。”

“徐敬业就要出征了,朕只能给你们两日的时间。”尚睿说道。

明连递上来茶水,躬身说:“皇上,天气凉,趁热喝些茶。”

尚睿点了点头,呷了一小口又放在了桌子上。

待田远离开,他又见了王机。

此时已经入了夜,明连关上一旁的窗子,挑了挑外室的炉火,回到内室的时候才发现尚睿伏在桌案上睡着了。

明连取了一件大氅,给尚睿披上。

这时,外面有人通报妗德宫派人来送药膏。明连急忙叫人噤声,然后迎了出去。

没想到尚睿已经醒了,便叫明连让人进来。

那宫女道:“皇后娘娘命奴婢给皇上送些治冻疮的药膏。”

尚睿无意间一抬眼,发现这宫女便是上次送汤的那位。今晚她的耳饰、胭脂这些地方明显精心打扮过。

“是皇后叫你来的?”他问。

“皇后说上回奴婢粗心,惊了圣驾,特地命奴婢来将功补过。”

“她倒是想得周到。”尚睿不禁觉得好笑,上回他不过就是抓住这宫女的手多看了一眼,他这位发妻倒是立刻上了心。

那宫女不但不会察言观色,还是个闷葫芦,也不敢抬头看他,只好在那里杵着。

尚睿揉了揉眉心,继续批折子,过了一会儿头也不抬地说:“替朕好好谢谢皇后,至于你……再也不要来康宁殿。”

那宫女的脸色霎时白成一张纸,却也不敢多言,叩谢后缓缓离开。

夜里,夏月又发烧了。因为昨日的前车之鉴,她不好再惊动主人家,免得又扰了别人一宿。于是,她连荷香也没叫,独自起床,灌了自己一壶凉茶。

她便这样一夜没合眼,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昏昏睡去。

没想到她睡到中午,精神又好了,吃了午饭后,就想向田夫人告辞回家。

那吴氏得了丈夫的嘱托,不敢随意让夏月离开,恰好屋外又在刮风下雪,便借机留她。

“洪公子是我家老爷的好朋友,他说他害得姑娘的手受了伤,所以千言万语委托我家老爷照顾姑娘。再说,那日若不是我硬拉着姑娘在屋外陪我说话,怎么会害了风寒。若是姑娘执意要走,就是怪我照顾不周,等老爷回来,肯定要责罚我。你要是觉得这里还勉强过得去,就等伤好了再走。但若是姑娘家里有别的什么事情,那就告诉我,我托人去办。”那吴氏心细嘴甜,说得夏月都不知道怎么答话。

吴氏又说:“你看外面风这么大,路也不好走,要是又着凉了,这可怎么好。荷香姑娘,你说是不是?”

荷香显然被说动了,便唤了一声:“小姐……”

夏月点点头,“那就叨扰夫人了,我手上的伤倒是没什么,回家养养就好,等天气好些我们再走,就是田老爷不知道何时可以回来,我想当面道个谢。”

吴氏笑道:“没事没事,他这几天不知道忙什么,一个人影也没有,大概晚上会回来吧。”

而到了夜里,田远没有回去见吴氏,却和贺兰巡匆匆进了宫。

康宁殿里,尚睿问:“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