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王清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王机却未回答儿子,转而说道:“皇上给了我一道密诏。”他顿了顿,继续说,“他一日是九五至尊,潇湘便一日是皇后,她的儿子也一定是储君。若是万一她日后没有子嗣,大殿下就记在她名下立为太子。”说完,王机从袖子里小心地掏出那张明黄绢帛。

王清接过去,迫不及待地看了一遍之后,叹了口气,肥胖的脸上又挤出一丝笑:“父亲,王家一脉百年的基业就在这一念之间了,你答应了?”

王机凝重地摇头:“清儿你错了。皇上并没有给我们留余地,答应也得选,不答应也得选。”

“那……”王清欲言又止。

“葫蔓一事还有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一旦你我有任何二心,整个王氏也就从此湮灭。”

“可是,那毒是……”

“清儿,说这样的话也于事无补,不如就这样吧。”王机缓缓坐下。

王清又说:“我一直都觉得皇上做事谨慎,并不全是众人口中荒诞之态。如今再细想,是我们看轻他了。”

王机不禁自言自语道:“轻看陛下的,岂止我们。”

他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回忆了晚上的密谈,尚睿已经在他面前毫无掩饰,与平时那种贪欢稚嫩的印象完全不同。他可以利用任何一件对他有用的东西,也可以轻易把布好的棋打乱再以另一种方式突袭而来。帝王之姿,尽在眉间。他不难想象,若是自己当时显露出丝毫异心,今晚那个人会让他走不出康宁殿。

此刻,康宁殿内明连亲自撤掉案几上的羹汤,然后提醒冥思的尚睿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歇息了吧。”

尚睿没有应,明连只能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皇上。尚睿回过神来,却没有上榻,坐在批阅折子的檀木方桌前,提笔写了一封信。

待信写完,窗外已经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