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她被人侮辱,人在眼前却不敢张口求助。
为了他,她甚至绝口不提真凶是谁。
他蓦地很想追上前问她,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当作以前的那个孩子,总以为我还需要你保护。究竟我要怎么样做,才能让你以一个男人的标准来看待我?除了不停地长大,我还需要什么?
那一瞬之间,他最恨的居然并非王淦,而是自己。
对着夏月离去的方向他默然不语,良久之后,他转头看着楚秦道:“楚秦,我要见淮王。”
半夜里,楚秦突然跑来敲书院的大门。
夏月披上衣服急问:“怎么了?”
楚秦苦着脸说:“小姐,你去看看吧,我们是劝不住少爷的。”
回到闵府便见到池塘边凉亭里的子瑾。他倚着凉亭的柱子,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坛子。
那是家里酒窖里的陈清酒。
夏月的母亲在世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女儿红,已经放了好些年。先有十坛是埋在院子的土里,说是等夏月嫁人的时候再挖出来。而剩下的十来坛,是留给子瑾娶亲用的。
夏月走去一把夺下他手里的酒坛。
他转头看她。
她恼道:“我是怎么嘱咐你的,说了不许喝酒,不许喝酒!”
他默不作声。
“你这是跟谁学的?”
他依旧不说话。月光落在他的脸上,而他只盯着她看。他平时是个极容易脸红的人,可是饮了酒之后,脸却越喝越白。夏月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只见他神色还算清明,便继续数落他。
“楚秦他还管不了你了,是不是?他们辛辛苦苦地守着你长大……”
“我长大了吗?”他突然打断她,反问道。
他唇上的陈清酒还未干,染着月华,将嘴角衬得亮晶晶的,而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她。那双眸像极了锦洛春日的湖水,清澈纯粹。
夏月蓦然想起他的那些心思,顿觉尴尬,避而不答道:“我懒得理你。”语毕,便揽过他身边的一个酒坛子,就要离开。
就在转身的时候,却被他双臂一伸搂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