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大言不惭地说:“你年轻些,才配得上我嘛,人家都说我不像二十多。”
曲诚脸笑眼不笑地看何畏一眼,道:“你倒想得多。”
何畏凑过去,说:“我可没嫌你,你这样外表成熟,内心幼稚的,萌萌的,我最喜欢。”
曲诚眼一横,什么内心幼稚,转脸看何畏,何畏忙逃到床头,结果被曲诚抓一只脚拽回来,吓得何畏忙喊该吃饭了,我饿了,不许乱来。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像淌着蜜,可是……何畏支着脑袋,随手在纸上乱画,可是两个人不在一起的时候却总是疙疙瘩瘩,他们的关系何时变成肉体上的交流顺畅、配合默契,而精神上却贫瘠匮乏,甚至不如第一次在访谈时心里生出的彼此欣赏。何畏越来越意识到曲诚和她在一起似乎更愿意在床上解决两个人的争吵和对抗,而床下的事情多是珠宝漂亮的衣服对付,说他不用心敷衍,可他却记得自己生理期不舒服,会从日本专门买生理期的特护用品,可是其他呢,他爱吃她做的饭菜,他宠她发小脾气,他惯着她在家里各种各样折腾他,可是他的住所对她保密,他带走她买的衣服却从未穿过,甚至,只要出了她的公寓,他便是高高在上的曲总裁,不是公开不公开的问题,是他接电话你都能听到电波受冷变成直线的感觉。何畏不是傻子,曲诚对她有情义,她感觉得到,可这情份究竟会置于何处,处于何种程度,何畏不敢妄下结论。
快到春节,何畏盘算着怎么过年,她没指望和曲诚过,一是她自己要做直播,而且答应父母直播后回家,再则估计曲诚也要回美国。他们现在算什么,何畏一边用刀剁肉,一边愤愤地想,他们俩大概更多是喂食关系,曲诚拿钞票和前程喂她,她拿厨艺和自己喂他,都是赤-裸-裸的口腹之欲。
曲诚果然告诉何畏他过几天就要出国,问何畏要带什么回来,何畏说,没什么,现在什么都补偿不了大年三十不能见我爸我妈的悲伤,曲诚斜眼看何畏,何畏瞟他一眼,乖觉补一句,还有不见你的痛苦。
曲诚虽不能陪何畏过年,却早把她回家需要带的礼品置办得一应俱全,何畏只需要收拾自己的东西就好。去美国前一夜曲诚在何畏的住所过夜,何畏几乎受不了曲诚的热情和好体力,到最后不得不提醒他明天有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要坐,而且他老人家是不是考虑一下自己沉稳的年龄,年龄二字不提还好,提了之后轮到何畏痛哭,原来男人也不一定随时喜欢夸他沉稳,也忌讳提年龄,不过都特定在床底之间。
送走曲诚,熬过年三十,何畏回家收拾东西,想起来上次在香港一间不起眼的古董店里买的一件旧东西,回去送给伪收藏家老爹正好。东西买回来后,因为心情不佳何畏就没拆封过,当初怕磕碰,除了正常的包装之外,何畏又跟店家要一堆旧报纸包好,现在翻找出来,一层层剥开,是一个早年的灯台,古典华贵,何畏本来想在自己房间里摆放的,此时想着回去哄老头子一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