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错的, 悄无声息消失在东宫。
右想庆幸自己?没有一步登天攀高枝的想法, 她甚至对赵明斐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不想,也是不敢。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右想对位阖宫都赞温文尔雅, 宽厚良仁的储君心生畏惧,他明明在笑,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悚然感?。
随着她愈发得赵明斐信任,知道?和参与的事越来越多,无比感?谢当年?清醒的自己?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赵明斐的手段实在是令人胆寒。
正?因如此,右想看见他在江念棠面?前温柔体?贴,收敛戾气的模样有种不真实感?,赵明斐眼里的笑意比三月春风更?暖,是发自内心地高兴。
也不知道?在西巷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能让陛下这样防备心重到匕首从不离身的人,在面?对皇后时能放下所有戒备,坦诚相?待。
她再?次感?慨英雄难过美?人关时,内殿的殢云尤雨终于停歇,她忙让宫人准备热水,然而还未等叫水,里头陡然传来刀尖出鞘的锐利声。
紧接着,咚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宛如一块冰落入沸腾的油锅,骇得候在外面?的宫人齐齐打?了个觳觫。
右想也不例外抖了抖,隔着厚重的门窗,她都能感?受到里面?人此时的愤怒。
发出这声音的,总不会是腰肢不堪一折的皇后。
右想的眼皮突突地跳,还未来得及反应,紧闭的屋门被用力一把拉开。
赵明斐披头散发,外衫半敞地走出来,他脸上毫无大婚的喜意,也无餍足后的惬意。
反倒是脸色黑沉如渊,眼里的怒意与杀意几乎凝为实质。
右想下意识低头,看见他两手空空后屏住的呼吸方才缓慢地松了口气。
“传朕命令。”赵明斐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目光漆黑瘆人:“即刻派人追上芸夫人,请回京城。”
说的是请字,可言语间全?然是嗜血的怒。
赵明斐立在贴了烫金喜字的门前,背后是熠熠生辉的烛光,却愈发衬得他此刻脸色森冷彻骨。
她真该死啊,在大婚之夜,云雨之后,躺在他怀里,叫着别人的名字。
别的男人。
赵明斐引以为傲的理智在那一瞬灰飞烟灭,恨不得当场拧断她的脖子?。
五指擒住她还未褪去红潮的脖颈时,他清晰地听见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痛么?
痛就对了。
他逼问她子?期是谁,她只呜咽着摇头,双唇咬出血也不肯多说半个字,只一个劲儿看着他的眼睛流泪。
刹那间,他脑海里迅速闪过那几幅奇怪的画。
为什么画中人从来没有完整的脸,因为她怕啊,怕他看出来她早已心有所属。
赵明斐智多近妖,仅从一个眼神中便猜出江念棠不仅心有所属,那个奸/夫还长得和他有几分相?似。
想通了这点,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在西巷口见到他第一眼不知所措的举动?,不是害怕,是震惊。
赵明斐遽然记起,她的那个眼神与昔年?恭王妃看见他时如出一撤。
江念棠总是痴迷盯着他看,不抗拒他的亲近,在床榻上万般讨好,原本以为是极致的爱恋痴缠,实为她填补内心龌/龊的荒芜。
难怪她不在意自己?的位份,也不在乎宫人们的闲言碎语。
枉费他误以为她因生母的出身而感?到自艾自卑,于是三令五申告诫宫内上下,任何人敢对皇后不敬必严惩不贷,又为她改变计划,暂且压下对江家的打击,改为怀柔瓦解。
赵明斐指骨攥得发抖,嘴却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