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阻力,微微支起半身疑惑看向江念棠的脸。
她的头侧埋在青竹色的缎面枕头里,脖颈皮肤是?通透的白,仔细看还能?窥见皮下细微跳动的青筋。
赵明斐空出一手掰正她的头,也遇到同样顽强的阻力。
然?而胳膊肘拧不过大?腿,江念棠的正脸还是?对上了她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人。
赵明斐手指沾到了混着汗与?泪的湿黏,眉头皱起来。
江念棠哭得很厉害,双眸红肿,眼里的泪好像流不完似的,汹涌地大?滴大?滴往外迸,青竹色的枕面晕染成深翠色。
可她偏偏咬住唇,不许抽噎声?泄露一丝一毫,唇瓣被咬得发白还在颤抖,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赵明斐目光冷了下来:“不愿意?”
胸口的蓦地烧起一把烈火,想到今日她对自己百般柔情蜜意,顿时有种被玩弄的愤怒。
江念棠在迷蒙的泪光中窥见上方?沉厉的黑眸,惊惧一颤,带着哭腔哑声?道?。
“我的腿好疼。”
赵明斐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登时掀开薄被查看她双腿内侧。
细嫩的皮肉红肿一片,似乎马上就要破裂。
“怎么不早说。”赵明斐目光软了下来,屈指心疼地擦拭她脸上的水泽。
料想是?在骑马的时候磨肿的,皮肉拉扯间露出里面猩红的骨血,看着就很疼。
怒火骤然?熄灭,化为内疚和自责。
他应该早点想到江念棠第一次骑马会被弄伤。
毕竟是?他千娇百宠养出来的细皮嫩肉,金贵一点,娇气一点也实属正常。
江念棠每日沐浴后都有婢女替用价值千金的宫廷密药涂抹全身,积年累月,养出了一身玉骨嫩肤,稍微用力一点就会留下产生淤痕。
赵明斐喜欢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也喜欢揉捏她时手中香滑饱满的触感,像剥了壳的荔枝。
被他直勾勾盯着自己,江念棠面颊滚烫,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两?人衣衫不整,她仰头就能?看见他胸口肌理分明的沟壑。
她想侧身躲开,却拗不过他手中的蛮力,只能?难堪地扯过一旁的锦被遮住上身,闭上眼任由他作?弄。
赵明斐叫人取来药,亲手沾了胶状的透明膏体?在腿上的伤处涂上薄薄一层,冰凉的触感缓解了些许火辣辣的疼。
药里面掺了薄荷,大?片涂抹让空气中散发着清冽的气息。
这阵冰爽从?表皮浸透内里时,江念棠登时打了个觳觫。
还不等她适应,赵明斐按着她的腰侧身朝内。
他侧躺着,从?后面抱紧江念棠。
“就一次。”
江念棠小声?哀求:“今晚上可以不要吗?”
赵明斐好脾气地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不容拒绝。
呆滞地盯着随风缓慢起伏的纱帐,痛得艰难呼吸,原本麻木的心好似重新有了感觉。
真疼啊。
沐浴时她发现自己受了伤,故意在热水里多泡了一会儿,让红肿的肌肤看上去更严重。
若是?等会实在忍不下去,能?以此为借口逃过夜晚的这场不甘心的情/事。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今天的事,谁曾想赵明斐吝啬地不允许她有一丝缓冲的余地。
江念棠憋不住眼泪,索性?由它们放肆奔涌而出。
今夜,她已经找到可以光明正大哭的理由。
月下西楼,风止虫息。
江念棠疲惫地闭着眼,半梦半醒,不知今夕何夕。
赵明斐的头贴靠在汗津津的脖颈间,顺着颈线抿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