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的惯常,谢沂也从未得过。

他想起那张签文上冰冷刺骨的「太上忘情」四字,心中疼得已经没有了知觉。深吸一口气,将女郎揉得更紧,薄唇翕动着,轻轻吻在女郎的耳发上。

“你爱过我吗。”

他嗅着女郎颈间幽幽的辛夷香,重复了一遍。

灼热的呼吸拂动着她耳发,只差一点点就要贴上她的耳垂,酥痒至极。桓微浑身的血液似凝冻住,莹面艳如流霞。

这人到底怎么了?

她推了一把郎君坚硬如铁的胸膛,见纹丝不动,不禁有些羞恼:“我没有心疼他,你先放开我。”

桓微哪里知道他是在问前世的自己,还道他是为昨天的事吃味,轻轻拉了拉他绣着卷云暗纹的衣袖。谢沂沉着俊颜略略松开她,静静看着女郎清冷自持却染上旖旎桃红的面颜,山眉水眼,含嗔带怨,有淡淡的恼意。唯独没有厌恶和拒他千里之外的冰冷,心中稍稍熨帖。

他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去,描摹过女郎若工笔细绘的精致眉目,就似在绘一幅上好的仕女图一般。

“那你会吗?”他语声不觉温柔下来,看着她的双目亦含着柔情。

他知晓她是重诺之人,虽然这种事,承诺了也不一定有用。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她说。

想听着她的声音,说着爱慕他,心悦他,依恋他。

宛如碎金的秋日落在他长密的眼睫上,在郎君宛如雕玉的面庞上映下剪影。桓微第一次发觉原来他的眼睫这样长,眼睛这样好看。

她心中微微悸动了下,忘记了退开,只有些忸怩地道:“下次,别这样了……”

怪难为情的。

下次?下次已是大婚过后,怕是不止这样呢。谢沂微微挑眉,见她避而不谈,不再强求,冷硬着脸从袖中取出簪盒,又从盒中取出那枚嵌着玉兰花的金簪来,插在女郎若蔷薇斜开的随云髻上。

桓晏带着两名武婢款款而来之时,看见的就恰是这一幕。

他停下脚步,拨开披拂如云的柳帘看往这边,面色冷峻。采蓝心里咯噔的一声。未想对方冷冷一笑,转身离开了。

桓微还不知哥哥来过,伸手扶了扶髻上新簪的玉兰花簪,这是……他送她的?

怔神时,郎君已松开了她,他侧过身去,乌瞳中沉若寒潭,“皎皎,你已经戏弄过一次我的感情,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下月廿七,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