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那不肯转身相见的女郎,“皎皎,你说我是你的什么人?”

采蓝同玄鲤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桓微愣怔神色终于回转过来,她转过身,平静无澜地迎上那双熟悉的眼睛,“我不认得阁下,阁下认错人了。”

慕容衎原本以为是桓父逼着她悔婚另嫁,此时得见她的疏离,也终于回过味来,喃喃:“皎皎,你在怨我?”

“你不曾收到我的婚书么?我不曾食言……”

青年玉刻的面容悉是苦痛。

桓微冰雪似的脸上却殊无表情。她曾因为他蒙受不白之冤,却也都不怨不怒地挺过来了。她只是无法谅解,在那些她真心喜欢过他的日子里,他连他是谁都要隐瞒欺骗。

况且,她是重诺之人,既已答应了谢郎君的求婚,断不可能再记着旁人。

她垂着眼睫,手指将掌心掐出几道深而白的褶痕,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才对上青年难掩焦灼的眼睛。

她淡淡一笑,语气云淡风轻:“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你是胡人,鲜卑人,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过去的那些,就都忘了吧。”

“怎么不可能?我以国婚下聘,令尊也明明已经应允!”

慕容衎心如刀割。他不信,她当真能做到如此绝情!

桓微这时已瞥见被制住的采蓝等人,微微蹙眉,“你先放开他们。”

几名胡人侍卫应声放了人。玄鲤拔腿就跑,要去寻他家郎君。四周不断投来考究的目光,桓微侧过脸,是不想和他多说的态度,心中却酸涩的厉害:“没有人逼我。”

“退婚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

“你骗了我,我也从没有答应过你什么。现在又已另许了人家,以后,便不再来往了吧。”

“殿下会找到比十一娘更好的女子,瓜瓞绵绵,白头偕老。”

她盈盈一福,字字句句宛如钝刀割在他心上,也割在自己的心上。慕容衎看着那张曾为他绽开纯美笑颜的芙蓉花面此时却只剩霜覆雪盖,心中一阵绞疼。他失控地抓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上,哀伤地诘问她:“你是被逼的对不对?你当时没有说话……你明明默认了等我的。我马不停蹄地赶回长安,第一件事就是请阿干为我求婚……”

“我还给你带了紫檀木做的小弓、燕国织室制的嫁衣,你为什么就不肯等我……”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