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微清冷克

制的脸上终有一丝动容,用力挣脱了出来,却惊觉他的手冷得厉害。她想问他的箭伤可好了么,抬眼瞥见他身后立在暗影里、取签文返回的谢沂,一颗心倏地沉了下去。

谢沂捏着那两张换来的签文沉着脸走过来,抓过她的手,慕容衎神色一变,“皎皎,他是谁?”

“她未婚的夫君。”谢沂面无表情地道,这时才发觉她手心已被汗水打湿,一瞬间脸色寒彻。

“你就是谢沂?”慕容衎眸光冷淡地扫过他,他曾化名潜伏在袁桢帐下,算起来,这位还是他的表兄。

这几日在建康他已打听清楚了对方,得知他年逾弱冠还未正式出仕,淡笑一嗤,“没记错的话,阁下尚无官职傍身,又拿什么护皎皎。”

桓微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燕持他……从来不是话多之人。现在这个他,她感觉很陌生。

谢沂心底亦一嗤,两世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前世妻子心心念念的人,却原来也不过如此。

真不知道他前世输在了哪里。

“总比阁下家里父妻子继、兄妻弟继乱来的好。”

他劲长手指缓缓探入她指间,同她十指相握。桓微莹面滚烫,挣脱了一下,瞥见他阴郁冷凝的面色,也就不动了。

这话却是在嘲讽燕室出身游牧民族、不通人伦。以太子慕容绍的好色程度,慕容衎才护不住她。

慕容衎脸色微冷,谢沂已拉着桓微欲要离开。几名燕国侍卫立刻上前阻拦,谢沂一抬眸,周身气息凛冽,肃杀含霜,对方竟被骇得后退几步。慕容衎瞧见桓微眼中的疏离,心中一疼,摆摆手让侍卫放行了。

她像一支脆弱的芦苇,任他裹挟,带着逃离这令人尴尬的境地。采蓝同玄鲤紧随而去,采绿走在最后面,交给吴王一枚竹哨,亦离开了。

慕容衎失神地看着那枚竹哨。

这是他昔年赠给她的定情信物。他本来是想做个笛子给她的,但笛子太大,不好藏匿,就做了这个竹哨给她。他会吹羌笛,也能用竹哨吹出苍凉肃穆的北方乐曲。关山陇水,敕勒阴山,她很向往北方的壮阔景致,曾趴在他膝头央他吹给她听。

如今她不要这竹哨了。也不要他了。

……

谢沂拉着桓微,一路出了清溪庙,穿过人群他拉着她,脚步又疾又快,采蓝三人远远行在后面,察觉到他的怒气,不敢靠近。

他将她拉至游人渐少的清溪六桥始才放开了她,喧嚣将熄,灯火渐褪,溪流中漂浮着自上游流来的半残花灯。桓微俯在一棵海棠树上,轻轻喘息着,树上华灯映着她华光璀璨的眼睛,潋滟莹莹,含着泪似的。先前那些莫名的烦躁俱被勾起,谢沂沉着脸,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后悔吗?”

桓微愣了一下,方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没能嫁给容衎后不后悔,也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不高兴。wap.xs74w.com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她方才只是想问,他的伤好了没有。

她轻轻摇头,“那郎君后悔吗。”

后悔向她提亲?

他怎么会后悔?

谢沂薄唇微动,下意识想否认。但一想到慕容衎握着她手的样子,一颗心又冷下来,将帕子收回袖中,没有回答,而是问:“女郎认识吴王?”

“一个故人。”她嗓音沉静,却又是不想多谈的样子。谢沂心里冷笑,岂止是故人。

瞧着两人方才的亲密,他肯定亲过她了!

谢沂阴沉着脸抽出换回的签文,临要给时,却僵了一刻,将自己所求的姻缘签的解签文给了她,尔后等着她的反应。

前世他替她换签文时,不小心将自己的签文给了她,彼此还没有看就分别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