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不喜欢!”小姑娘霍地拉过被子将自己通红的脸蒙住,死活不肯应他。每当那个时候,她就似被海潮淹没了,一丝神智也没有。何况,何况过后还那么酸痛……谢沂又借说正事的由头诱她出来,“那北固山之行,皎皎到底要不要和郎君去呢?山上有座甘露寺,供奉有观世音菩萨,咱们也正好去求一求。”

思来想去,还是将她带在身边更为稳妥。刺史府的西府兵卫和部曲不足千人,万一彭治狗急跳墙呢。

他几时信奉释教了?去甘露寺求什么?桓微微怔一瞬,便叫他捉了回去咬住了樱唇。她被亲得昏头涨脑遍体酥软,趁着换气迷迷糊糊道:“郎君不是说……”wap.xs74w.com

他只一笑,“不劳烦你,郎君自己来。”

一夜朔风簌簌,红梅飘零如雨。次日

接连放晴了两日,是日天气晴朗,惠风和畅中难得有了少有的暖煦。

徐仲一大早便驾着车马等候在府门外,见数名婢仆簇拥着笼了纱帽的桓微款款而来,身后另有一名跨剑的劲装女郎,惊得几乎掉了下巴。

“夫人也要去?”

他同玄鲤挤眉弄眼,得了对方肯定的眼神后又笑道:“哦,使君可真是公私两不误。”却遭了九黎冰冷的一记眼刀子,意外打了个寒颤,再不敢说了。

他同玄鲤的眉眼官司,桓微也看见了,面上微红,“徐参军,劳烦你驾车了。”

登了车,等丈夫上来,又略带不安地问他:“郎君,我不会坏了你的事吧?”

“不会。”他笑得如春风和煦,心安理得地拥住她,“今日还要借皎皎将这局做的真一点呢。”

马车辘辘前行,朝坐落于长江南岸、京口城北的北固山驶去。

北固山是京口第一名山,地势险要,登山望去,长江对岸的广陵城清晰可见。民间相传,三国时刘皇叔招亲之地正在于此,百余年过去,风流人物不在,山川故垒仍在,更添了漫山红梅,衔霜当路发,映雪拟寒开。

山下,州府的一帮官员与薛彭刘三家尽皆到了。三家各带了百名护卫,参军主簿大小属官若干。远远瞧见马车后跟着的数十名丫鬟仆妇,尽皆愣住。

其后更有两三百名骏骑玄甲的西府兵卫士,远远望去,如云一般。人群之中,彭治惶恐至极。他原以为是场鸿门宴,可这小子连老婆都带上了,反而叫他有些拿不准。

另一边,薛弼之则笑着打趣愣住的妹子道:“喏,看来今日夫人也来了。夫人可是个不世出的美人,等见了她,你自会明白使君为何对你视而不见了。”

“哥哥,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薛荔之面上微凝,低声回敬了他一句。待马车停定,由州府的二把手周诚领着,众人齐齐行礼。

“都起来吧。”

谢沂下了车,先免了众人的礼,继而去迎妻子。薛荔之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车中下来的女子。只见车帷被拨开,一只纤纤妙手自车中探出,车中下来一位笼着雪色纱帽的身形颀长的女子。xs74w

她着一身淡蓝色曲裾,裹在雪白的狐狸毛披风的身姿依然纤秀,丝毫不觉臃肿。众人早在夫妻俩初至京口时便已见过桓微真容,此时不过屏息凝神地行礼问安。唯独薛荔之不曾见过,不觉间怔怔地望着她纱帽看了许久。

纱帽之后,桓微亦察觉这女郎灼灼的眼神,隔纱睇望了她一眼。见她一身红色骑装,心中已大致有了数。心道,郎君看人的眼神倒还不错。人长得精神,和这山上怒放的红梅花儿一般。大概会是个好生养的吧?

薛弼之以肘轻轻撞妹妹一下,二人隔纱相触的目光移开。谢沂将妻子自车中迎下,略带歉意地对众人道:“劳各位相候。”

“内子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