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扫,“我年纪轻,忝列刺史之位,可别驾是朝廷的老人了,难道连这一点都不晓么?”

周诚布满皱纹的脸涨得通红。论起资历,他可比谢沂老了不少,别驾从事虽是刺史佐官,然总.理

州府众务,只矮了刺史半级,所乘之车规格也近似刺史座车,何曾叫上级这样指摘过!奈何义兴周氏衰微已久,门第不显,又畏惧桓谢二氏势力,不得不说了句软话带过去。

其余属官见他碰了满鼻子灰,再不敢言,眼观鼻,鼻观心,屋室中针落有声,如屋外流滴垂冰的冷滞。

谢沂居高临下地扫过众人脸上神情,语声幽然:“我不管前任刺史是怎么处事的,你们从前那些烂账,我也懒得过问。”

“只一件事,死刑犯罪不容诛,处置不可不慎。本官再问一遍,这犯人现在何处?”

「啪」一声将竹简扔至众人身前,珠散玉碎。一名掾属如梦方醒,诚惶诚恐地捡起卷宗看了,努力回想了一刻,“现在彭将军营中。”

彭治啊……谢沂在心间默念这个名字,“给你们三日时间,将卷宗所录犯死罪者缉捕归案。倘若拿不到人,趁早家去。似汝等这般上不能匡主、下无以益民的尸位素餐之徒,也不必白白地占着这位子了。”

此话既出,属官皆惴惴去了。周诚担心得罪了他,踌躇着欲要上前。徐仲却于此时走入府衙内,“使君!”

他抱拳行礼,看也不看周诚一眼,“薛参军求见!”

“小薛?”

谢沂略微惊讶,唇畔不自觉点了丝笑意,启身与他出去,“走吧,我也正好要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