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只已经不亮了。但是有几只还亮着。不过,是很微弱的光亮。
他抱着那罐萤火虫,有些沮丧地走到沈玉的面前,“妈妈,木糖呢?礼物,找了吗?”
沈玉顿了一会儿,摸了摸他的头,“阿殊,穆棠走了哦。他们说要先回去了。”
见南殊有些不开心,她又安慰道:“阿殊,没关系的。下次,我们还会邀请他们来的。你又可以见到穆棠了哦。” 扣裙久.㈣.久 扒^⑦ 泗*衣.扒^衣
番外二十八
说是再见。
其实再也没有见到了。
第二年的生日,南殊将来参加聚会的小朋友都看了个遍,没有那张漂亮熟悉的脸。
他问沈玉:“妈妈,为什么木糖没有来?”
沈玉告诉他:“阿殊,穆棠不会来了。你要忘记他。”
他不懂,“为什么要忘记他?”
“因为记得他不是一件美好的事。他去了另外一个地方生活,是很远很远的地方。不回来了。这里的人都要忘了他。”
南殊急道:“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上次就说他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你说过他下次会来!”
沈玉解释道:“阿殊,是比上次更远的地方,我们不能和他联系了。”
南殊往后退了退,皱着眉,抿了抿嘴,“不要对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说着,他看向沈玉,眼里居然含泪,喊道:“莫名其妙!”
这是他最近学会使用的成语。
“莫名其妙!木糖是个莫名其妙的人!我、我……”他越说越气,声音带着越来越浓的哽咽,心绪乱乱的,还是第一次这样,太奇怪了,“我……我也莫名其妙!”
他说完这段话,狠狠地抹了抹眼睛,便跑着离开了。
之后的时间好像都过于平静了。窗户下对着的栀子花被移植走了,换上了蔷薇花。再也闻不到那抹清新淡雅的花香了。
那罐萤火虫,早就死了。透明的玻璃罐子里,只留下了尸体。
似乎一切都在告诉他,叫木糖的这个人,好像真的不回来了。
南殊望着车窗,外面正在下雨,玻璃上湿漉漉的水痕把外面的景象划得支离破碎,灯光带着朦胧感全都晕成了五颜六色的一团。
汽车在一家花店门口停下。司机转身对他道:“少爷,请在车上待好。我需要去取夫人订的花束。”
南殊嗯了一声,目光不转。听见了司机动身衣料的摩擦声,打开车门下车后又咚一声关了车门。
南殊百无聊赖,随处望了望,这时一辆黑色的车从旁边而过,那车上的坐着的人忽然转过头,南殊本是无意一瞥,看见了那张脸,却是突然定住了。
脑海中刹时浮现出来一个名字。他摇下车窗,伸着头看着那辆黑色的车开到了前面停下来等红绿灯。
一时之间,他连雨伞都不去找了。打开车门,直接下了车。
冰凉的雨伞铺天盖地浇到了脸上,南殊一时被浇懵了。他看了看那辆黑色的车还没走,心怀忐忑,一路跑着过去。
他气喘吁吁,跑到那辆车旁边,大声喊道:“木糖!木糖!”
雨下得太大了,几乎将他的声音浇灭了。那辆车仅仅摇下了半个车窗,冷不丁对上一双凌冽的眼睛,南殊心里一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可是,他仍是看见了,坐在里面的小朋友,用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短短的一眼,不到一秒,便移开了。但却太无助了,和南殊曾经目睹的一位快要濒临死亡人发出的眼神一模一样,是快死掉了的目光。
绿灯过了。车子发动,南殊几乎是顺着身体的本能追了上去。
但他跑不过车,而那辆车,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