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蕴容当即令成柯指派两名侍卫跟着周颂青。

周颂青离开寝殿后,清安宫内除了昏睡不醒的景元帝外,便只剩这三人。

她终于得空看向站在寝殿中央的越承昀。不知何时起,他默不作声?地?走到?了那处,此刻正仔细打量着寝殿中央的金猊炉。

“你在看什么??”她走近问道。

“这金猊炉熏得是什么?香?”越承昀伸手在炉便扇了扇,好让里面残余的冷香的气?味散一些出来。

薛蕴容一愣:“从前一贯用的都是母后所喜的沉香。”

“先前确实如殿下所言,可自从陛下患了咳疾后头疼得紧,便燃起了安神香。”成柯适时出言解释,猜越承昀是疑心安神香构成,忙道,“陛下专用的安神香,是由老奴亲手看管的,也是由老奴亲手所取用,不会有问题。”

越承昀垂眸,突然抚了一把金猊的嘴边,若有所思。

这时,身后的榻上忽然传来微弱的响动。

几乎是瞬间,薛蕴容匆匆奔向床榻,只见景元帝眉头紧皱,略显干瘦的手也紧紧揪住了锦被,似乎正经受着极大的不适。

“父皇!”她哽咽着开口,然而除了刚刚那声?动静外,景元帝仍无?别的反应。

“不行,不能这般坐以待毙。”薛蕴容别过头,想起公主?府后院的那只蜀地?的鱼饵,“回府!”

马车稳稳驶过官道,车厢内安静极了。越承昀仍旧摸索着指尖,皱起的眉头表明他正陷入难解的思绪中。

“我记得安神香多为苏合香与?冻龙脑构成,先前也见你在榻前点过,那气?味我很熟悉,只是我有一事?不解。”他将手伸到?薛蕴容面前,“香燃于金猊腹中,一般放置香篆皆从底座打开,可为何在金猊出烟的嘴边,有极少?的粉末?”

薛蕴容捏着他的指尖,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那金猊炉被人额外加了东西?!

*

清晖院内,秋眠暗暗将众人遣散,自己则守在院门外。

在一处不起眼?的厢房,掀开小几后,露出一条黑黢黢的地?道。薛蕴容举起灯盏,提着长?剑沿着台阶步步向下,越承昀紧随其后。地?道狭窄昏暗,两侧墙壁透着湿气?。为了确保下方能够呼吸自如,地?道挖得不算深,但还是透着一股难言的浊气?。

二人很快便走到?了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