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今日意外得见傀儡戏,他想要补上那场戏的心愈发强烈。
隔着十数年的光阴,此刻拢在榕树宽大的树盖下,越承昀笨拙地牵动着偶人,向她表演着多年前在路边学到的把戏。
“你看,他们影子交叠,像一只飞鸟。”
简单的布景下,两只人偶的影子被灯笼投在墙上。男偶手边垂落着一根断线,随着风一荡一荡,不经意间又勾住女偶的衣袖。
薛蕴容看着那根线出了神,脑中响起刚刚的唱词情缘本非天定,全凭人力经营。
“你何时学会的?”她凝神片刻,缓缓开口。
越承昀不说话,用真实的手影盖住偶影,转而将空白女偶推向她:“你若需要,随时可以拿走这根线。”
树影婆娑晃动,树下二人却仿佛静止了。
越承昀握住空白人偶的手一颤,一息后自顾自强笑着:“这个偶人你拿着也不方便,我还是先替你收着。”
他垂下眼眸,甚至不敢再看薛蕴容,心头发酸、情绪翻涌。
是自己活该。
也许阿容仍觉得莫名。
他半是慌乱地将人偶往怀中揣:“是我学艺不精,待我、待我再多学点,再给你看……”
下一瞬,袖子却被捏住。
薛蕴容瞧着他瞬间泛红的眼眸:“给我。”
见越承昀仍愣着,她上手便从他怀里扯出了女偶。
她想,或许是自己仍有依恋,她仍贪恋夜间的温暖、不想再时时噩梦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