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觉他可用,于是她抱着满心欢喜出嫁了。
然而时事易变,真心已冷,如今她只想尽力辅佐父皇,情之一字早已排在后位:“你也不必事事讨好,我非不讲情面之人,不会轻易和离。”
“可做与不做,是我的事。”沉默了半晌,甫一听见和离二字,他慌忙开口。
当年夺门而出时他已后悔口不择言,但昏头之下加上自负之心,他认定事实就是如此。直到那批锦缎与古画静静躺在他的桌案上。
他哑口无言,然彼时他们已在多日的冷淡中分居。
看着薛蕴容神色平和,越承昀浑身发麻,痛意传入四肢百骸。
“你别恼我,我只是不喜他。”不喜他前世出言挑衅,不喜他……与你相识那么多年。
他蜷起了身子,重新去够她的手指,紧紧攥住,仿佛能从中获得一丝力量。
“阿容,求你别推开我。”
哽着嗓子,低头的瞬间,泪珠砸在了薛蕴容手背,突如其来的滚烫让她一惊。
下一瞬,越承昀终是没忍住,倾身扣住她的肩,紧紧锁住了她。
他双臂似铁链,颤抖着,眼泪浸湿了薛蕴容的衣衫:“明日我们便去冀州。你信我,我真的全改了,你别不要我。”
“我没说……”薛蕴容的手悬在半空,放哪也不是,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可她不明白为什么。
“阿姐,阿姐!”薛淮敏在殿外看够了烟花,心中高兴,可环顾四周未见二人,便急急跑回了殿内。
这些时日,薛淮敏身体愈发康健,也能自己独自骑马沿着马场慢行了。
临到跟前,薛淮敏才发觉不对:“阿姐,姐夫怎么哭了?”
童言无忌,声量也未作遮掩。
紧随太子身后的几位大臣脚步一顿,面面相觑。
“他醉了。”对上薛淮敏天真的目光,薛蕴容艰难开口。
也许真的醉了吧,醉鬼最不讲逻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