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才缓缓偏过头。二人不过一息之隔,对各自眼底的情绪看的分明。
薛蕴容平静地看着他,却始终未置一词。
对上薛蕴容自始至终保持清明的眸色,越承昀恍然明悟,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明白他在装醉。
他慌了神,急于辩解,却被温和地截住话头:“我已不是那个能在小寒山肆意甩鞭的小女孩了。”
看着他越扣越紧的手指,薛蕴容耐心地一根根轻轻掰开,直到二人手掌相离。
冬日的寒风从侧窗吹进殿内,手心那一点残存的热意也飘走了。
薛蕴容轻轻捻起他的袖沿,感受着织锦从手中滑过的触感。她神色淡漠地看向他:“就和这匹锦缎一样,失去的很难回来了。”
刚刚看着大小烟花争先奔向夜空的时候,她终于想起为何会觉得这匹缎子眼熟。
怀正十七年夏,暑气蒸人。
秋眠挑帘走进屋时,见公主正抚着一匹朱红料子,咦了一声。
薛蕴容听见竹帘轻撞而出的声响,一边慌忙扭头一边又急着将料子向身后藏,发现是秋眠后,瞬间放松下来。
“殿下是在……为驸马筹备生辰礼?”
见她如此,还有什么难猜的,秋眠从脑中搜寻出公主前些时日便时常念叨的日子。
“殿下不是已经从陛下那讨来一副寂空大师的遗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