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不咸不淡听似无甚情绪的一句,却叫越承昀暗自笑出了声。
方才的目光他自然是察觉到了。她不欲被自己发觉,他便也装作不知。直到这些棘手?事都被解决,他与阿容之间,或许才能得来他期盼已久的重圆。
“他们在下?一个巷口。”松开撑在窗边的手?,越承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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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人群渐散的时候,矮瘦男子?与其余几人也趁机混出人群。他们贴着墙边低调行走,途中停了数次以?留意有无旁人跟踪,终于在七拐八拐后,拐入了一座低调的民?居。
打开木门?,里头?的椅子?上却坐着一个哆嗦不止的男人。若是叫先前给阿凤送珠花的刘晋瞧见此人,定要叫嚷出他的名字。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前不久与刘晋同屋而居却夜半偷逃的同乡小兄弟。
他一开口,夹杂着蜀地乡音的官话便溢了出来:“各位好汉,你们先前叫我做的我都做了,我现在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你们就?行行好,放了……呃!”
还未说完,一把泛着银光的短刀横在了脖子?上。
矮瘦男子?一边骂了句脏话,一边将刀刃逼近了几分:“叫你做的都做了?哼,先头?分明叫你把你同屋的一起带走,你倒好,自己一个人卷钱跑了,剩下?些烂摊子?还敢说事情都办好了?”
说罢,刀刃又近了些,那人脖子?处已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惊惶与畏惧叫他冷汗直冒,几乎要尿了裤子?:“我,我当真不是……我真不敢啊,那可是陛下?!就?是钱再多我也怕啊,要是不跑当夜不就?被抓到宫里了?”
“你眼下?杀了他也没用。”另一人叹气拦下?刀子?,“我看?咱们今日都是被刻意引到那茶楼的,说不准那说书的老头?也是他们安排的。”
闻言,矮瘦男人又是一声怒骂:“眼下?该怎么办,是派个人回去传信还是直接飞鸽传书?主子?叫我们一路入建康,一是为了将这谣言散开,好叫陈大人能顺利退出下?一句。二是顺便看?看?那小侯爷是不是被发现了,哼,如今一件事都没办好,这歌谣之事更是砸了个十成十!”
屋内一片沉默。
半晌后,终于有人开口,只是有些底气不足:“我估摸着宣平侯那条线是废了,不过主子?本也不大指望得上他,只是他蠢,顺手?用一用罢了。况且也不能叫一事无成,那皇帝老儿不是顺利中了毒么,哪怕解得再快多少还是天命不永。太子?康健又如何,毕竟年岁尚小。”
另一人接着道:“是啊,主子?手?中不是还有……”他挤眉弄眼,未将话说完,可屋内的人皆是一副了然的神情。
矮瘦男人将短刀一扔:“你说得不错。”他在屋内踱了几步,指了其中一人,“你骑快马速速回益州,告知陈大人另行他计,其他人便与我先暂且在此等着新命令。”
被指到的人不欲多作停留,当即便转身向门?边走去。
矮瘦男人仍在嘀咕:“好在暂未被皇家的人发现,最近还是先低调些,以?免……”
不料,在门?被推开后,却是一声惨叫。
几人瞬间警惕,提起武器向门?边看?去,却见方才那人捂着左臂惨叫不止,手?臂竟是被砍了个大豁口,正血流不止。而木门?边,赫然立着一位年轻女子?。
见只有一人,还是个女子?,几人心神一松。
还未等他们开口,薛蕴容提着轻剑甩了甩,又慢条斯理地将上面残存的血迹擦了擦,随即笑意吟吟地看?向屋内:“原来你们都聚在这儿呢,建康城的风光可与益州大为不同,我说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