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住窗台,径直落在了小几上。
待看清它的?羽毛颜色的?瞬间,郑钰无?声无?息地瞪大了瞳孔。
而灰鸽毫无?察觉,仍旧向从前一般歪头轻啄他的?手。见面前的?人手指动了动,以为是要取些?吃食来喂,灰鸽便蹦地更欢快了。
谁知转瞬间,郑钰抄起小几上的?烛台向它砸去。
灰鸽受了惊吓,在屋内飞窜,旋即又是一本手札毫不留情地飞来。
“不,你不该出现在这。”郑钰已心神大乱,手边有些?重量的?物件均已被扔了出去。
在他喘歇之际,灰鸽瞅准时机,从门边窜了出去。
“不!”他想起身去捉,却被右腿拖累,重重摔倒在门边,“抓住那只鸽子!”
最后一句是对院中的?侍从喊的?,然而
“侯爷!”侍从魂飞魄散,奈何被人扣着,小心翼翼道,“殿下??”
薛蕴容看着几米外瞬间僵立在门边的?郑钰:“带他下?去。”
扣住侍从的?侍卫当即扭头边走,毫不拖泥带水,还顺手将后院的?门合上了。
飞窜出屋的?灰鸽在院中飞了几圈,最终又落回薛蕴容的?肩头。
她向前走了几步,堪堪停在廊下?,影子刚好投在郑钰眼前。望着面前指甲已深陷进手心的?人,她缓缓蹲下?身子:“兄长。”
郑钰自听见侍从的?叫喊后便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住,连呼吸几乎都要停滞。他不知道薛蕴容何时来此,更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又猜出多少。是以,一直未曾抬头。
直到此刻,听见熟悉的?语调与温和的?语气,郑钰松了口气,勉强勾起笑容缓缓抬头:“阿容……”
谁料对上的?却是薛蕴容冰冷的?眸子。
只一眼,他像是被冻住了,喉头发紧,想开口却像被掐住了嗓子,冷汗也倏地浸透里衣。只是下?意?识曲起手指,勾住了她的?衣摆,还想再为自己辩解一番:“这灰鸽倒是少见,是你养的?吗,当真养得极好。”
知晓自己眼下?的?姿态不大像话,他按了按自己的?右腿挺直了腰背,露出温和的?笑容:“我?方才是不小心跌落的?,没?有大碍。你怎么这时突然来了,也不叫人通传,我?还没?备上你爱吃的?茶。”
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异常,却忽然瞥见薛蕴容手边的?纸条,而上面隐隐透出自己的?字迹。
望着他变幻的?脸色,薛蕴容索性将纸条展开正对他,倏而笑了:“是,我?替兄长养了好一阵的?鸟,兄长怎么也不去寻呢?”
说完,她拉住自己被郑钰勾住的?衣角轻轻一扯,再也不管郑钰作何神情,转身向阶下?走去。
带来的?侍卫上前扶起已然呆滞的?郑钰,将他架入屋内。
“燕起,从今日起,你就带人留在侯府,死死看住他。府上供应一律如常,他要什么便给什么,别苛待了,但不准他向外通信。”
燕起愣了愣,旋即低头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