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感觉被什么抵住了腰。
身穿软甲的侍卫冷着脸, 手中的刀柄不轻不重地戳了戳更夫的腰, 另一只手举着令牌在更夫面前一晃。
无声的威胁最是有用?。更夫一眼?便看?清了令牌上的“禁卫”二字, 急匆匆吞下唾骂, 又忙不迭掩住嘴,侧身让几人先行。
民巷幽寂, 禁卫夜行来此,怕不是藏匿了了不得的重刑犯。想到此处,更夫打了个?寒颤,不敢多作停留,拎着梆子匆匆拐入了官道?。
没走多远, 听见身后有动静, 更夫壮着胆子扭头一看?,却见方才的冷脸侍卫扣着一头戴破布罩子的人从巷中钻出, 三两下就捆上了马扬鞭而?去。
*
刘晋被侍卫狠狠摔进大殿内时仍在发懵。
因?着前一天刚给阿凤送了些新奇玩意?、自己?也收到了她缝制的鞋袜,刘晋欢喜地半宿没睡。他在心里盘算着眼?下自己?正在做的小买卖, 想着建康繁华,买卖比在家?乡好做些, 再过两年定然能做得更大些, 届时阿凤恰好出宫, 跟着自己?也不会受苦。
如此畅想着,到了寅时才堪堪入睡。谁知还未进入梦乡,便被几个?生人一把从榻上薅起,被蒙住了脑袋带进这陌生的地方。
脑袋上的布罩子早已被摘去, 但?他心里怕极了,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知此处是哪里,只觉富贵逼人,一时间更不敢动,只敢盯着眼?前的三分地。
直到听见大殿角落传来细细的哭声,这哭声越听越熟悉,他才大着胆子抬起头,却见阿凤正站在一人身后,眼?泪止不住地流。
“刘晋。”是一道?他从未听过的声音,声音响起的瞬间,竟叫阿凤将哽咽声憋了回去。
薛蕴容眼?神扫过面前这人看?向阿凤时震惊又心疼的神色,继续问道?:“每三月,你都会给阿凤送些珠花首饰,上次是这粉色的绒花发钗与缀着花叶的珠串,这次,便是这鹅黄的珠花,是不是?”
随着她缓缓报出首饰的名号,秋眠也将前两样物件放在刘晋的眼?前。
“我只问你一遍,这些东西你从哪得来的?”
一句接着一句砸下,刘晋这才恍然回神。阿凤是宫中女使,自己?能见到她,眼?下岂不是正在皇宫中?那眼?前问话的是……
“公主问话,还不快些作答!”又是一声厉喝。
刘晋一个?哆嗦:“这,这些都是草民从永兴坊买的,昨日的珠花也是,草民起了个?大早才抢到的。公主,草民是看?它时兴漂亮所以想买来给阿凤,不知是犯了什么事?”
永兴坊是建康城最大的珠宝阁,每逢上新季,城中的女郎都蜂拥而?上,为的就是买到最新最美的首饰。
因?此,刘晋这番说辞听着倒也合理,但?
“永兴坊因?修缮里屋,已闭店数日,直至今日都未曾开张,你是如何在昨天清晨便抢到它铺中新上的珠花的?”
刘晋愕然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