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糊弄。”周空亦如是言。
罗艽忽而明白了,先前说的“为天地立心”之言,着实太高看这二位;她们是凡人不是圣贤,何况年纪极轻,自然先将自身利益放在首位,“为民请命”或是她们所作所为的结果,却未必是初心。
所谓起义、题名,打了“万世太平”的旗号,以篝火狐鸣、鱼腹之书为迷章,说到底,只是为了一份说服。
可倚自然承接的皇裔,如周空,便不需要考虑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她只是想夺嫡。
她要那份“千钧少帝”的名号,而不是“千钧公主”。
周婺废物,周随更是无用;周倦一心向道,笑言自己这双手更适合握那玄铁重剑,而非奏折。
那么最后坐上皇位的,凭什么不能是她周空?
周空以为,自己这份野心算不上什么,争权夺利者总该如此,向上走,向前看;却因为是女子身,谈及此事,竟让旁人总摆出一副受了震撼的模样。
“可您是公主……公主、公主,总是不一样的。”
这份震撼让周空觉得恶心。
*
清都血月下,阮郁的江舫隐在云层里。舫内,周空面前图纸泛黄,神识却由阮郁牵着,沿那偃甲飞虫,重新瞧一遍这乌烟瘴气的清都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