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此刻,周昭越虽明晃晃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却也认命般地扶了额头。“放走她,太过草率。”
“逼得太急,有损无益。”周空却道,“鬼神之说,写上官簿,那才真是脑子不灵清。”
周昭越:“鬼神之说必然不可。应当是……”
“应当?”周空陡然打断她,“妖法?邪术?”
她追问得咄咄逼人,“还是说,你要将这千百年来的禁术‘幻心术’,写上官簿,呈回京城?”
幻心术,一种臆术,驱策人心,使之为己所用此为稗野古书记载。
先前见这疑案,周昭越早有预感,此中必与‘幻心’一术有所关联,只未明说。因为她明确知道,不提那三个字,一切都只是疑云,倘若断然认定,必引起轩然大波。理当慎重再慎重。
此刻周空坦然提及,倒叫周昭越诧异不已。
“你,你分明知道!那就更不应该放走那徐良娣!”周昭越猛然一抬眼,“倘若她再作恶,您可算是同谋!”
‘同谋’二字,怎么着都是不光彩的,就算放在当朝长公主身上,说小可小,若往大了去说,也是能被参上一本的。
周昭越以为周空好歹要惊讶一下,岂料,对方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同谋?那很好呀。”
又将话锋一转。“你知道这世上,幻心一术,用得最好的人,是谁吗?”
“叶青洲。”不等周昭越开口,周空娓娓再道,“风仪门,叶青洲。”
“我见过她造镜;千里三清山,全被她幻化成了海雾。”
“可幻心术并非风仪门绝学。世有说法,在拜入风仪门以前,叶青洲曾师从三清道人。我猜,她便是在此人手下学的术法。”
“都以为这世间,只叶青州一个人会这幻术。”周空眯了眯眼睛,“可今日……我大抵又找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