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这么一提点,四下皆有人窃窃道,“一个炼蛊、毁人身体发肤,一个使魇术、篡人魂灵心智根本有过之无不及嘛!……”……
唐忆坐高堂,面色愈发凝重。
直至此刻,她才晓得彼时那三劫连环的天象意欲为何。
不论人命之事、幻境之事,抑或是乌衣鬼之事,一切都没有实质证据,皆有按下不表的余地。
可最坏的,便是与那百年前人人谈之色变、百年后人人皆可唾去一口的陆离辛扯上干系。
唐忆的目光落在堂下与旁人夸夸其谈、口若悬河的金策身上。
此人正是兰芥州无为大师的义子,亦是兰芥州‘鲲鹏’一脉的班首。
他说二十余年前义父频频出现幻觉,不久后便一命呜呼。本以为仅是逝于心病,可细究,又发觉兰芥州中许多老尼老僧皆殒命于这般怪异模样!
而近些日子,金策得无妄大师用那谶言木鱼一算计,才晓得此事蹊跷;又想到义父与叶青洲曾有许多过节,方恍然大悟,一切死因,皆是臆术。
如今他乘了乌衣鬼的东风,也要来为义父讨个说法。
世间推演物,受推演者心境影响巨大,本不能作为证物。
堂上金策的说辞并站不住脚,可他实在激烈恳切,又显得言辞凿凿。
唐忆冷眼看着这黑僧衣的金策,观其神色察其体态,心里忽升出一个答案。
或许这金策……
与此局中某一位‘受害之人’,根本就是同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