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难过和不适应。

“我不知道你跟文昭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是现在我能确定,你们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好。你一直那么关心我们之间的事,不是因为你有多好奇,而是你一直在衡量我的价值。现在你也看到了,我没什么价值,我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他没把我放在心上。无论你对我怎么样,他都不会在乎。所以……让我走吧,好不好?”

他看了我一会儿,又笑了一声,“小夏,你以为我在利用你?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我摇了摇头,咳嗽了几声,带着一丝希望说:“没有,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一直这么觉得。昨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我不怪你,真的,所以……”

“所以让我快点送你下山,是不是?”

他又坐回床边,握住我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喃喃地说:“小夏,你怕什么?怕我害你?还是怕我折磨你?你难道就没想过,我会这么做……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有点绝望地看着他。

难得糊涂,多么高的境界,多么好的借口和避难所。我也想当那个“难得糊涂”的人,睁着一双好像世事看淡、无风无雨的眼睛,任人宰割的时候也不吭一声,对自己说一句“算了,我放过自己”,好像这样就能少痛一点,就能不在乎自己失去的一切,就能把这些难言的伤害当做理所当然。

可是“难得糊涂”不是万能良药,有人不喜欢看的太明白,总是龟缩在自己的壳里,以为那样就是天下太平,但是倘若这个世界没有你躲避的地方,你又能缩到哪儿去?

“你不喜欢我。如果你喜欢,你不会这么做。”

我抽回自己的手,昨天晚上的记忆就像天边狰狞的乌云,又像横扫一切的千军万马,排山倒海一样猛扑过来。

整个过程,我的记忆并不清晰。

我只记得自己喝得很醉,好像要过一次水喝。然后有人给我端来了水,我知道是凌靖,我浑身燥热,他的手却很凉,就着他的手喝过水之后,我跟他说了声谢谢。

我以为他会像昨天晚上那样转身离开,可是他没有。

质感柔软的床垫塌了一块,有人在解我的衣扣。我醉得视线模糊,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却能感觉到那双手的坚定和灵活,那不是一个喝醉的人会有的动作。

中间的细节我不愿意去回忆,如同沉在一个阴冷无望的梦里,看不清最好,看清楚了只有徒劳的痛。

可我忘不掉包围我的那股甜腻的香气,那是凌靖古龙水的味道。还有我手上的伤,它们在我手上环成一圈,好像一副红色的手铐。

我到现在都无法想象,这些伤到底是怎么来的?看形迹,应该是什么东西勒出来的。可是谁会用这样过分的方式,来控制一个几乎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他在我身上就像一团冰冷的火焰,身体是热的,意志却是冷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会将身下的消耗到什么程度。

文昭是一个冲动的人,可是除了要我去死的那个晚上,他从来没在我身上留下过任何痕迹。他有的时候会让我感到疼,但是那种疼痛其实是心理大于生理。或许是过去的记忆太过美好,他斗转直下的冰冷和傲慢就像一道不可触及的伤疤,又像一把尖锐的利剑,在每一个缠绵的夜晚不可避免地刺在我心上。

而眼前这个男人……

我将脸埋在手臂之间,有些脱力地说:“如果你真喜欢我,你不会那么对我。凌靖,我虽然醉了,可我还有感觉。而且我很清楚地记得,我对你说过,我不愿意。我说过,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你也不见得真的认为我有多聪明。可是……”

我感到心口疼得更加厉害,头也昏昏沉沉的,好像高烧的病人,又好像一个被震断了经脉的武功高手,浑身乏力,喉咙处却有什么东西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