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

“你能想想办法,问问相关部门具体时间吗?”

“没办法,我不是万能的。你要不要再喝点牛奶?”

我看着自己手腕上手铐一样的红痕,“可是,总有办法吧?拜托你……”

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在我头顶笑了一声,“你不用这样,我真的没骗你。再说你回去干什么?继续还钱给他?他需要吗?他在乎吗?一直在乎的只有你自己,是你紧抓着这点东西不放。因为你知道,一旦放开,你跟他就连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联系都没有了。一旦放开,你就再也没有理由留在他身边。你以为你把钱还给他,你就真的变成他女朋友了?你就能跟他平等对话了?你就能跟他要一个公平?”

他冷笑一声,“你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可笑吗?一个连自欺都做不到的女人,偏偏喜欢活在自己编造的故事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悲剧小说的女主角?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可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跟夏荷一样?那么我告诉你,韩棠跟夏荷好歹相爱过,他们是正正经经的合法夫妻。可是你呢?你跟文昭又算什么?你们当初怎么会走到一起?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记得!”

我揪着被子的手指绞在了一块,他的话像耳光一样掴在我脸上,我不想跟他争论什么。争也没有意义,事已至此,现在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我又向上拉了拉裹在身上的被子,“凌靖,我只是想下山,能让我走吗?”

“你现在走不了!不是我不让你走,而是山下的路真的堵住了。你看到了,外面的雨还没停。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人来接你。”

他打开床头柜,从抽屉里拿出我的手机,拉起我的胳膊,放在我手心上。

“你的手机就在这儿,你可以打电话给文昭,跟他说你想回家,让他过来接你,你看他会不会过来。”

我打开自己的手机,找到电话菜单,看着屏幕上的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我总是记不住文昭的电话,因为很少打给他。每次他来找我,都是他打给我,说两句话就会挂掉。现在看着他的名字,我忽然感觉这个人跟我这么遥远,遥远得就像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我手里拿着电话,那个绿色的拨通键却怎么都按不下去,就像前天晚上,我在另一个男人的拳打脚踢下,宁肯最用最无用的方式保护自己,也从头到尾都不曾看他一眼。

因为从来没有期待,从没有过要求,到了真正该期待和要求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是这样吗?

“你可以打给他,跟他哭诉,告诉他我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说你很害怕,说你很需要他。为什么不打?”

他冷笑一声,弯下腰来平视着我,“你连向他求救都不敢吗?你是担心自己被别人碰过了,怕他嫌弃你?没关系,你不用担心,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以前有过一个女伴,跟你一样也是个模特,不过人家是国际名模,亚洲小姐的季军。他没兴趣了,直接就发给了秦暮。这个圈子里男女关系就是这样,你出去问问,谁在乎?”

“是的,没人在乎!你跟他,你们谁都不会在乎,可以了吗?”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放开,“可你一开始找上我,不就是因为你认为他在乎我吗?”

我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既然人家一定要撕破脸苦苦相逼,只有我一个人维持和谐安定的假象,还有意义吗?

“凌靖,很多事情我一直没想通,所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直到刚刚,我才想明白了一点。”

我顿了一下,目光从他的眼睛稍稍下移了一点。我忽然发现,我不敢看着他的眼睛。以前太过习惯了他眼中的温柔和煦,如今这样咄咄逼人的目光,让我感